林泽不再搭理焦振国,表面上低头继续看卷宗,实则在心里不断思考。现在有两种可能性。一种就是焦振国他们已经拿到情报了,要推出来一个背锅的,否则等鬼子发现情报泄露,暗中查起来,会很麻烦。那这个吕鑫的身份就很有意思了,按理说,红区那边就算要找一个背锅的,也不会找个自己人吧?既然情报已经到手了,没必要啊!可如果不是自己人,这个吕鑫明知道必死,为什么又会乖乖的听话配合呢?另一种可能性就是,焦振国他们还没拿到情报,但要让自己人以身做饵,把情报钓出来。这种情况下,后续能进行的操作就多了,比如作战计划肯定不止有一套,他们可以先让鬼子相信其中一套泄密,然后在吸引到足够的关注度以后,想办法搞别的方案。再比如他们可以通过一个所谓的嫌疑人搞乱局面,方面军肯定要派人来验证,而来验证的那个人,一定是知道真正情报的。只需要派人埋伏在路上,把这个军官绑走,然后突击审讯,说不定就能搞到真正的情报。当然了,这样做风险太大,且不说突击审讯能不能成功,起码这样的事情一出,焦振国肯定是暴露了。在案卷室里待了半天,方面军的两个参谋终于赶到了。焦振国跟他们见了面。这两个参谋对老焦还是挺高傲的,但是跟林泽说话的时候就很客气,毕竟林泽好歹也算自家军官了,领头的那个叫伊沢圭吾是大尉,军衔比林泽高一级,跟着他来的那个叫天平悠太的,就跟林泽平级了。而且林桑出手阔绰,人脉广泛,可以说从宪兵司令部到方面军司令部,林桑滴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就是排面!伊沢圭吾寒暄了几句,也要求看卷宗。两个参谋又坐那看了半天,过了一会儿,伊沢圭吾皱着眉头道:“我认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判断这个犯人还有没有同伙,如果他只是个诱饵呢?如果是那样,很可能他的同伙已经出城了!”伊沢圭吾的话听起来很专业,其实压根儿不是那么回事。送情报又不是运毒品,不会搞什么疑兵,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他只是个诱饵,那也不会是为了掩护其他人把情报送出去,而是为了别的什么目的。送情报这种事儿,人越多风险越大,人数跟风险呈现指数上升,不会有人搞多线操作。不过考虑到伊沢圭吾只是个参谋,能想到这一点,已经算是脑子好用的了。焦振国犹豫了一下,“那申请协查?让各地的卡口都排查可疑人员?”伊沢圭吾点点头,“我亲自给松崎部长打个电话说明此事吧。”等他打电话回来,几人又进了审讯室,继续审问那个吕鑫。林泽打量着这个人。三十五岁左右,身材瘦小,神色非常紧张和焦虑,频频左顾右盼,怎么看怎么不像个特务。当然了,人不可貌相,人家也可能是装的。伊沢圭吾和天平悠太中文都比较一般,也没有什么审讯经验,所以还是焦振国负责问话。老焦一拍桌子,“吕鑫!我告诉你,现在各城的城门都已经关闭,所有出北平的路线都设了卡口,严格排查,就算你有同伙,也跑不出去,我劝你老实交待,如果你能配合,我可以保证,会留你一命。”伊沢圭吾在旁边生硬的补充了一句,“中国有句老话,叫,嘻嘻物姐为俊杰,如果,你能交待出同伙,我们,不仅不杀你,还会让你,在侦缉队任职,怎么样?”这边说了半天,吕鑫还是一脸的紧张,但始终不曾开口。没办法,那就只能用刑了。两个参谋没啥刑讯的经验,林泽也不太想动手,只能焦振国亲自上了。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不管研究了多少新刑具,第一步先上鞭子肯定是避免不了的。这既是刑讯的传统,又能给犯人营造一种恐惧的氛围。相比较于皮开肉绽的痛苦,那种不知道下一鞭何时落下,只能努力竖起耳朵听皮鞭破空的风声好让自己有心理准备的折磨感,才是让犯人最恐惧的。经常玩鞭子的朋友都知道,想营造这种恐惧,就不能按照节奏打,而是要让被鞭打的人掌握不到规律,技术好的人,往往很快就能让被鞭打者情绪崩溃。显然,这个吕鑫的就抽搐起来。不是疼的抽搐,而是那种由于心理崩溃而产生应激反应的抽搐。焦振国赶紧趁机问话,“你到底是哪方面的人?”“我冤枉啊!我冤枉!我不是真想加入北平站的,我”吕鑫看来是真崩溃了,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这个人的确跟鬼子有血仇,但他也不是什么好鸟。吕鑫是热河人,当初是给鬼子办事的,也不算当地的大汉奸头子,无非就是跟着混吃混喝,普通带路党的角色。结果有一次鬼子喝酒喝大了,看中了他的妻女,然后就是一场悲剧。妻子之后自杀,小闺女当时就死了。吕鑫有心报仇,又没那个胆子,更没脸在老家过下去了,只身跑到北平城,因为识几个字,所以给骆驼行当写账的。骆驼行就类似于物流公司,规模大的有几千匹骆驼,规模小的也得有几十匹,冬天运煤,夏天拉货。“那你是怎么跟北平站联系上的?”吕鑫苦着脸,“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北平站,我经常跟着驼队到口外去,每次到了地方,总要在一家大车店歇脚吃饭,次数多了,就认识当地一个买卖人,后来一次喝多了,他说他是给什么什么局办事的,问我要不要帮他们送东西送情报,送一次,就能给十几块大洋,我在骆驼行虽然挣得也够花,可谁不想多挣钱啊,而且我经常跟着驼队进城出城,这钱不挣白不挣。”林泽有点疑惑,难道这家伙真是北平站的人?不应该啊,如果是北平站的人,怎么会这么巧让姓焦的逮住。:()谍战:我当恶霸能爆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