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生理男性与心理男性并重的个体,李云东是断然不会女装的,虽然他承认内心多多少少有过尝试女装的冲动,但众所周知,一个人的想法和一个人实践往往并不一致,股市暴涨暴跌的那些日子里,不知有多少人心生上天台的想法,可真正一跃而下的毕竟是少数,可见人类一时的嘴快与冲动的念头就是一个笑话,只有真实落地的行为才能锚定一个人的形象。“搞定。”李云东将那件褪色严重的风衣铺到纸箱里头,终于是长长呼出一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掂了掂颇有些重量的纸箱,挑眉道:“我今天好像一直在收拾东西啊。”“有人名字里带水,说明他五行缺水,既然你一直在收拾东西,那就说明你很欠收拾。”任君仙淡淡地说道。“哦?”李云东眉梢一动,“那你这‘任君仙’的名字里,‘任’和‘仙’有两个人字旁,‘君’又是一种人称代词,岂不是说你根本不是人,所以要补那么多的人?”“那你要做我的人吗?我不介意把你摄入,吃抹个干净。”任君仙意味深长地说道,让人分不清她到底是想当食人魔还是想当魅魔。“恕我敬谢不敏了,我暂时活得很幸福,还不想当失踪人口。”李云东摇头表示拒绝,以他从来不留个人照片的习惯,到时候寻人启事上都只能贴硬邦邦的证件照,真有这么一天到来的话,他个人还是希望贴一些非常喜感的照片,这样他好歹还能为这个世界带来一点哭笑不得。任君仙对这一回答早有预料,说实话也不在意,她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角,说道:“那就早点睡吧,忙了一天,我也困了。”这话怎么听着像是要一起睡?李云东心生几分古怪的想法,但他是不会指出这种问题的,毕竟任君仙最擅长的就是设置心理陷阱,像是催眠般潜移默化地改变一个人的认知,放在古代,她要么是给皇帝吹枕边风的妖妃,要么是暗中操纵天下的神秘国师。“那你回去睡吧,我也准备洗洗睡了。”李云东也是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而脑袋里忽地想起了一些杂学知识。据说打呵欠的传染现象,其实就是一个人在无意识地共情对方的疲惫或困倦。换言之,关系越亲密,打呵欠越容易传染,某种意义上就像是梅毒一般,而进一步地说,当你越希望与另一个人保持或是增进亲密度,就越容易被对方的行为所传染,你大脑中的镜像神经元会自说自话地模仿起视觉观察到的行为。不过,李云东觉得自己并非如此,他真的只是累了困了想睡了。“我其实不介意睡一起的。”任君仙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有几分挑衅的味道。“那还睡什么觉。”李云东下意识地说道,又发现这话颇有歧义,立刻补充道:“我是说,有人在边上很难睡着,我这个人容易神经衰弱,环境有点异常就睡不着。”忍不住又摇摇头,继续说道:“哎呀,总之你别胡说八道了,我注定是你得不到的男人,乖乖回去睡觉吧,梦里的我肯定比现实中的我更顺你的心。”“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做关于你的梦?”任君仙微微一笑。“——”李云东顿时吃了个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没关系,有恃无恐未必全是坏事,说明你把我当作生命里理所当然的存在了,而你现在的沉默也很动听,说明你有自己被我爱着的自知之明。”任君仙指尖戳了戳李云东的心口,但没有挑逗的意味,只像是春阳融雪般平静而温柔,她这才是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头。随着任君仙的身影从卧室里消失,李云东不禁揉了揉自己的心口,后背有种说不上的痒,他清晰地预感到,自己今天晚上怕是要睡不着觉了,搞不好做个梦还会梦到任君仙——虽然至今为止也不止梦到过一次,可梦境的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要么是被她一刀抹断脖子;要么是被她用枕头捂死在床上;要么是和她肩并肩一起走,结果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猛地惊醒;要么是被她牵着手走在高楼外侧的跳板上,一步一步走到跳板的尽头,最后被她一把推下去。反正都是死亡结局,足见他心中的不安有多强烈。“唉,女人真可怕。”李云东小声嘟囔了一句,端起装满衣服的纸箱搬到玄关口,这样明天出门丢垃圾的时候就不会忘记,再回到房间从衣柜里头取出一件白色浴袍,便钻进了还有些湿漉漉的卫生间里。在任君仙搬进来之前,李云东去浴室洗澡和回卧室的路上,是不需要任何穿着的,反正也没人知道和看到他光着身子往返的路上,是踏着正步走的还是踩着小碎步走的,人类自由而奔放的天性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彻底解放,但自从任君仙宣告了这套房的主权,像是凯旋的女王般闯入李云东的生活后,他这头狂放的野兽就不得不披上文明的外衣。至于为什么是浴袍,一来是因为霸道总裁很:()今日不宜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