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
这两个颇有重量的字眼传入耳畔,黎晗影的呼吸情不自禁颤抖起来。
他对施愿的拥抱忽然变得十分用力,用力到施愿的气息也跟着变得不稳。
“时间那么短,我都来不及定制两枚独一无二的戒指……”
黎晗影一时间陷入狂喜的自言自语。
“只是订婚呀,先买两枚戒指将就戴吧,等到了结婚,总可以留出时间慢慢定制。”
施愿听着他加快速度的心跳,面上做出跟他相似的向往模样,内里却像抽离了灵魂一般冷眼看着,最后又提醒道,“老公,为了确保能够成功,我们的计划千万不能告诉大哥。”
黎晗影的下巴落在她头顶的发旋,着迷地来回蹭了蹭:“我知道。”
……
年假结束的第一天,新家就在集团附近的施愿比黎向衡来得还早。
黎向衡乘坐电梯上楼,见到助理办公室里老老实实坐着的身影时,下意识驻步了一秒。
“她什么时候来的?”
站在长廊里,黎向衡低声询问身后的江敞。
江敞调出打卡记录一看,回话道:“七点出头就到了。”
施愿察觉到玻璃墙外的动静,抬头正好与黎晗影四目相对。
没有过多犹豫,她起身走到门边,向两人问好:“黎总早,江助早。”
相较往昔,施愿的态度变得客气疏离。
只是此刻的黎向衡没办法分出心神去留意这些细枝末节。
看到施愿,他总会想起那日的口不择言。
连带着侧脸已经好了的红肿,又仿佛匍匐在皮肉深处隐隐作痛。
刻在骨子里的绅士礼仪告诫着他,应该就过分的言语向施愿道歉,但每每想要开口,施愿为了和黎晗影在一起而做出的倔强姿态,以及黎晗影揭破他藏起施愿内裤的一幕,又会浮现在眼前。
复杂的心绪致使黎向衡转过与施愿相视的双眼,
他微不可察地颔首,然后朝着走廊深处的总裁办公室走去。
“把集团晚宴的辅助工作交一部分给她吧。”
走到施愿看不见也听不见的位置,黎向衡才像是刚想起无关紧要的事一般,吩咐江敞道。
话音未落,他又目视前方,很快为自己的行为补充了一个看似公正的理由,“关于场地布置、装饰摆放之类的工作,都可以。她大学是学艺术的,这方面倒是挺擅长。”
黎向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无论怎样都不会得到施愿的好脸色,背后做一万件事都不如在她面前,用实际态度服一次软来得更有效,他无比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却仍然别扭地、笨拙地渴望着某一天她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