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提起这个,也不过是捉弄捉弄他,占占便宜。
梦里青年上半身□□穿围裙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虽然施愿很想开口叫路嘉易一步到位,但碍于对方的性格,还是认为什么事都该循序渐进。
于是,她伸出嫩红舌尖,舔了下发干的唇面,说道:“那你叫我一声主人听听。”
她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放开了勾着路嘉易围裙口袋的手。
可大概是要求太过惊世骇俗,极度震惊之下,浑身僵硬的青年,短暂忘却了他们之间过分紧密的姿势,结巴着再次重申道:“施小、施小姐……我真的不能接受这种……”
“哪种?”
施愿重复着他话里的关键词,把青年原本就窘迫发红的清俊面容问得连同耳根一起红透,她又恍然大悟地拉长音调,“噢,是那种啊——”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我根本没想那方面的事情,谁跟你说叫主人就是干那个了?”
被施愿坦然的神色镇住,路嘉易半张嘴唇,露出一丝茫然,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思想太过下流。
他愣怔的关头,施愿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胸膛。
硬质的美甲将青年往后顶了顶,施愿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当保姆吗?”
青年迷茫摇了摇头。
施愿的指尖正好抵着他心脏对应的位置,顺着她的力道,路嘉易这才察觉她早已松开了自己。
强制的前提条件消失,这下子,倒像是自己赖着投怀送抱——思及此处,他立刻手脚并用从施愿的身上起来,挺直身体居高临下挡住头顶灯光,透过来的湿漉目光却像是犬类仰望主人。
施愿欣赏着他生动的表情,随口扯谎道:“因为你的眼睛,很像我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小狗。它很笨,见到除了我以外的人都要害怕,还老是分不清场合汪汪大叫,不过胜在长得好看。”
“它的眼珠很亮,黑澄澄的,看起来无辜又天真,自从被我养了以后,就天天粘着我。”
“可惜狗的寿命跟人比起来太短,它在我上高中的时候就死掉了。”
“我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养过宠物,所以它对我而言十分特殊。”
“那天,你来我家面试,在看到你眼睛的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它。”
施愿收回手指,做着精致美甲的指甲,在另一只手的细嫩掌心无意识勾挑磨蹭着。
路嘉易在乡下时,跟着爷爷奶奶也养过几条猫猫狗狗,他清楚那是一个抚摸小狗下巴的动作。
通过描述和动作,年幼的施愿和爱宠依偎相伴的情形,栩栩如生地浮现在他的想象之中。
不涉及情色,他忐忑的心脏稍微觉得好受了些,施愿最后一句话适时传入耳畔:“我想如果我的小狗变成人的话,肯定会从早到晚围着我打转,一秒叫十次主人,还会伸出舌头,舔我的脚背。”
后头几个字又好像叫气氛变了味道。
施愿说他像她的狗。
又说狗变成人,会伸出舌头舔她的脚。
怎么听,都怎么觉得,似乎在暗示什么……
路嘉易不愿提出这点叫施愿又指责自己下流,他低低唤了声“施小姐”,将施愿从回忆里打断。
等到施愿涣散的瞳光重新聚焦,专注看向他时,他又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