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歪一阵的未婚夫妻俩,提前去到食堂,总不好让领导等他们吧。原本安静的场所因为他俩入内,齐刷刷好些双眼睛瞧过来。姜萌面上镇定自若,右手狠狠抠住掌心,制止被围观带来的应激反应。玛德,以前被丑家伙围出下意识反应来了,总控制不住想要拔刀狂砍。君尧五感敏锐,察觉到身边人的微妙反应,他微不可察往前半步,遮挡住大部分视线。“别怕,很快就到了。”这群家伙,一个个直勾勾盯着他媳妇干嘛,难道他们自己没有媳妇吗?“没事,大家也是好奇而已。”我不怕,就是兴奋,总想蹦起来“咔咔”一通砍。姜萌觉得自己是个矛盾体,明明很厌烦上辈子朝不保夕的生活,这辈子安稳了,却又怀念那种游离在生死边缘的刺激感。“君尧,下午我们进山吧。”太久没握刀,得去练练手感!君尧差点没接住小姑娘跳脱的思维,怔忡片刻,他给出一个肯定答案。“好,我一整天都有空,下午陪你进山逛逛。”“进山?你俩要进山啊?”李建设大步进来,听到他们的对话,不忘叮嘱道:“冬日山里不安全,你们最好不要往高处走。”“李团放心,我们就在半山腰走走。”姜萌也跟着点点头,至于她心里怎么想,没有人清楚。食堂吃的是白菜烧肉,还有土豆丝。李建设早有交代,又给加了道小炒肉和煎豆腐。冬日里物资匮乏,能整出这几道菜已经相当不错。“开吃,来来,都别客气,都给我多吃点。”李建设挥舞着筷子,热情招呼大家。“谢谢李团请客。”姜萌客气一句。“吃!”他们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先是一通暴风式吸入,吃到六七分饱后,这才开始叙话。秦如松有诸多感慨:“我还以为你小子得单到三十岁去。”然后被父母强制安排个对象,再生两个孩子,夫妻俩相敬如宾,一辈子不识情为何物。君尧意外听懂了他的未尽之意,掀唇笑了笑:“如果没有遇到姜萌同志的话,我大概会走上您说的这条路。”反正没有想娶的人,那遵从父母一回又何妨,娶谁不是娶呢。“你还是这样好,有人情味多了。”秦如松犹记得君尧刚来他们团时,看着和气的很,其实他和谁都不亲近,没有人能入他的心。“或许是我碰到了合适的人。”君尧说这句话时,眸光含情看向姜萌,得到她一个甜笑,不由也勾唇微笑。李建设瞧着小两口你侬我侬的模样,两条胳膊搓了搓,好似这样就能搓掉上边的鸡皮疙瘩。“欸欸,差不多得了啊,都给我吃饭,这是干嘛呀?”秦如松别有深意瞥一眼老伙计,他也知道肉麻,每年他媳妇过来探亲,两口子请自己吃饭时,那个亲热劲咋不说收敛呢。姜萌故作害羞低下头,一个劲埋首吃饭。君尧不大好意思轻咳一声,刻意岔开话题:“李团,嫂子这回调过来,小树他们也要跟着过来上学吧。”“都来,不来放老家哪能放心啊。”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建设诺大个团长,家里那本经同样难念的很。他妈能生,还特别能生儿子,他们兄弟8个,临了自己儿子都落地2个了,他妈又来了个老闺女。这下不得了,老两口疼的如珠如宝,还要求家里的儿子媳妇们都跟他们一样疼妹妹。兄弟们比妹妹大那么多,当成闺女疼也不是不行,偏生他父母不同意,一定要大家将重心都放到妹妹身上。这不扯淡吗,他们8兄弟都有自己的小家,谁没有私心,哪能自家孩子不顾,都去关照那个小妹妹。“一家人都过来,我也就放心了。”免得留在老家,日子过的憋气,父母不慈,妹妹也不是个好的,被教养成搅屎棍,今天挑唆父母对付这个哥哥嫂嫂,明天又乱告状哪个侄子侄女欺负她。反正,见天不得安宁,家里就跟唱大戏一样,也是让人头疼。君尧对于李团的老家情况略知一二,见状也不安慰,成年人不需要过多安慰,他给予实际上的支持。“都过来也好,家具厂我还算有熟人,到时候招呼一声,先把房子分下来安顿好。”姜萌吃了这顿饭,也不好不表态:“孩子们入学,我倒是可以领着走一趟。”李建设眼眶一热,忙挥手掩饰汹涌而来的泪意,他故意粗着嗓子说话:“你们嫂子做菜还算地道,等她来了,让她做家乡菜请你们吃饭。”“那敢情好,我嫂子的手艺没话说,和我……未来丈母娘有的一拼。”“臭小子,你是时刻不忘在你媳妇面前表忠心啊。”秦如松笑骂一句。君尧不慌不忙甩锅:“我这都是在您和李团身上耳濡目染学习到的,还要感谢两位领导教导有方。”,!“你小子!”秦如松目光移向姜萌:“小姜啊,你看看,这小子就是这么个脾气,总喜欢一本正经噎人。”姜萌同样一本正经作答:“我觉得君尧同志说的没毛病,你二位疼媳妇,底下的士兵们也耳濡目染到这种习性,这也算是咱们团的优良传统。”空气静默两秒,秦如松笑着说:“你俩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哈哈,这是好事不是吗。”饭后,姜萌回屋睡了个午觉,她已经养成这个习惯,不睡就累。君尧没睡,他跟个痴汉一样,坐在床前盯着未婚妻的睡容痴痴看,怎么也看不够。姜萌对他熟悉了,并不设防,这一觉倒也睡得挺香。等起来,窗外的天阴沉下来。“唔,舒坦,几点了?”“2点过半。”君尧报完时,探过上半身去揽睡眼惺忪的未婚妻。“天阴下来了,说不得会下雨,你还要不要进山?”“去!”姜萌一个猛子翻坐起身,“雁南山被你们给雁过拔毛,我都没了狩猎地点,城里物资不丰裕,来都来了,我得带点肉回家。”“那就去!”君尧并不会拿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姜萌,闻言拆开她的小辫,笨拙的以指充梳,小心翼翼给她理顺头发。………………………………………没有刀,君尧帮忙在食堂里借了把缺口的菜刀。姜萌也不嫌弃,拿在手里挥了挥找手感,还不忘炫技挽了个刀花。君尧眼神一闪,问出积压许久的不解:“我老早就想问了,你刀法纯熟,是在哪里学到的?”姜萌冲他笑笑,不慌不忙说道:“小时候身体不好,我妈让我拜道观里的老师傅学武,也没指望我学出名堂来,志在锻炼体魄,提高身体素质。没想到,我还真是这块料,天生力气大,好些兵器一学就会,尤其是刀,仿佛就该天生掌握在我掌心。”“五莲山那回,我见识过你的刀法,没有多余的花里胡哨,都奔着一击毙命而去,你的刀……有杀气!”君尧好似在陈述般,没有过分解读,却透露着几分深意,颇有提醒的意味。姜萌听出来了,她神情未变,含笑往下解释:“因为我练的就是杀刀啊,师傅曾说过,刀乃百兵之霸,软绵绵的不如不练,那样是在玷污手里的刀。”“你师傅……”君尧认为能说出这么一番话的道长,既然住在道观,暂且称呼他为道长。这位道长见地颇深,一听就是位高人,恰好,他对高人最是感冒。“既然是你师傅,那也算是我师傅,以后我们一起孝敬他。”姜萌十动然拒,她上哪给变个师傅出来?本来就是编的故事,道观有,师傅也的确有这么一个,但人家压根不会刀法,就会点普通的拳脚功夫。“很遗憾,我师傅他老人家……这些年动荡,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一直没个音信,是生是死我一概不清楚。”这点她倒是没有说谎,老师傅粘上毛比猴都精,早在社会动乱前匿了踪迹,就连她这个乖徒儿也没有知会一声。君尧对此无话可说,甚至是痛心疾首,这些年裹乱的风气,也不知道折损多少对国家有用的人才。唉……“我去挖两个陷阱。”来到半山腰,君尧理清地上的动物痕迹,很快挥舞着锄头开挖。姜萌也不闲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似不经意在林子里乱转,其实四处寻找着猎物的踪影。“你先挖着,我上小溪边转悠转悠。”君尧挥锄头的动作停滞一会,紧接着他又继续挖起来:“别逞强,也别走远了,有大家伙记得躲避。”姜萌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很快钻进林子里不复身影。君尧彻底停住挖坑的动作,拄着锄头喃喃自语:“萌萌武力值不低,我得试着相信她不是吗。”没有信任的婚姻注定是一盘散沙,很容易在激情过后走向两个极端。要么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要么凑合在一起,拼命折磨对方。君尧不想自己过成这样,他想和萌萌和和美美,故而建立信任是必须踏出的一步。姜萌没有弓箭,打猎十分被动,被野鸡耍了几回后,心情逐渐有点浮躁。“扑簌簌——”当一只野兔踩在枯叶上匆忙逃窜时,姜萌直接脱手将刀砸过去,快狠准,野兔当场血溅三尺。“行,蚊子再小也是肉,也算来了收获。”她拣起死相凄惨的的野兔,小声嘀咕着,心里的郁躁倒是消下去不少。“轰隆隆——”天说变就变,很快乌云盖顶,淅淅沥沥的雨滴落下,有愈下愈大的趋势。“萌萌,下雨了,我们该下山了。”“欸,就来。”姜萌随手砍下两片大的芭蕉叶子,拖着快速和君尧汇合。等跑回宿舍,两人的外套都湿透了。君尧顾不得自己,赶忙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军大衣递给未婚妻:“萌萌,赶紧换咯,天冷小心别感冒。”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姜萌也不矫情,接过来脱掉湿衣服换上。“你也赶紧换,这雨下的也忒大了些,也不知道几时会停?”雨不停,她回不了家啊,更怕的是半路上下暴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太危险。君尧三两下换掉湿衣服,闻言安慰小姑娘:“要是一直下雨,你今晚就住这儿,我去集体宿舍挤一挤。叔叔阿姨那边,我打电话给胡厂长,让他帮忙报个平安。”姜萌趴到窗台边上看雨,倾盆大雨,仿佛天被戳出个窟窿眼来,哗啦啦的直往下倒。“先看吧,这么大的雨要是不停,怕是下游会涨水啊。”君尧重重叹息:“我就是怕啊,这一路山路居多,万一碰到泥石流怎么办?”他拿着块新毛巾靠近姜萌,温柔将毛巾覆盖在她头上,轻轻为其擦拭。姜萌回头瞧他,露出个笑容,双手跟着压到毛巾上面:“我自己来吧。”“我帮你。”君尧坚持,姜萌没有再继续,她怕扫兴。“那一会儿我也帮你擦头发。”“……好!”君尧对小姑娘的礼尚往来算是服气了。彼此擦干头发,两人膝盖挨膝盖坐在床上,一旦静下来,室内的氛围不觉暧昧起来。君尧自我标榜是个懂礼之人,别人眼里的谦谦君子,知礼懂礼守礼。但在这一刻,他盯着未婚妻那两片嫣红的唇瓣,喉结不禁滚动两下,很想拥上去一亲芳泽。指尖一点点探过去握住她的手,君尧礼貌询问:“萌萌,我可不可以吻你?”姜萌一听兴奋了,身体柔若无骨依偎进男人的胸膛,微仰头,嘟起嘴往上凑。君尧被这无声的邀请给刺激的眼圈泛红,再忍就不是男人,他紧紧箍住怀里的人儿,低头贴上红唇轻轻吸吮着。他很怕唐突佳人,不敢一下子将进度条拉的过快,只一点点试探着对方的底线。吸吮、研磨,君尧将那两片红唇吸到晶亮,全部沾染上自己的气味才罢休。刚分开,姜萌作死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男人的唇瓣。君尧身为一个好学生,仿若发现新大陆,立时变身野兽扑过去,强势撬开女人的牙关,勾着他银蛇共舞,共赴沉沦。:()七零:懒着懒着,她成了将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