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公式化,无趣化。
虽然说自己的乐团变得强大了一些,很多音乐的诠释深度也变得更深了。
可是他就是不太喜欢。
他不太喜欢那种为了深而去深的演奏。
他也不喜欢那种为了更讨评委喜欢,而去故意做出某种表达的演奏。
他更为喜欢的是随性。
跟着自己的性子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演奏出属于自己的音乐。
虽然他的乐团可能还是有些稚嫩。
整体的表达也更偏向于他自己的想法,而并非是评委的想法。
但是他就是喜欢那种感觉。
放空大脑。
让自己的思绪跟着音乐一起走。
让自己彻底沉浸在音乐之中,享受音乐。
但是,他不可以。
他是东京艺术大学音乐学院指挥系的学生。
他相当于是整个学校乃至于整个东瀛,最后的希望。
他不能就那样轻松地将音乐更改,变成自己喜欢的方式。
因此。
在接受了老师的批评教育后,他不停地修改着自己的指挥以及排练的方式。
直到变成了他现在所准备的模样。
变成了专注着追求胜利的模样。
即便这个追求可能比较渺茫,他和学校里老师对于这一次演出的胜利都没有抱有特别大的希望。
可是这却是他们必须做的事情。
他对于自己的演奏和指挥感到不喜。
他甚至有点害怕去用这样的方式演出。
这也同样就是为什么中村白不太愿意和陈秋交流的原因。
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不是自己了。
如果是之前的时候的时候,大家都是一样开着玩笑,喝着酒,聊着关于音乐的一切。
可是现在,被学校,老师,以及其他指挥绑架的自己真的是自己吗?
即便在和小泽征尔大师聊天的时候,小泽征尔对他说,让他演奏出自己的音乐来,不要太过于被其他人束缚,按照他自己的经验走可能会好一些,上限更高一些?
但他真的能这样做吗?
学校那边要的是下限,永远不是上限。
所以,他不可以。
就这样,他在无尽的晦暗中度过了一周。
就算有小泽征尔大师的安慰,可是却依旧没有多少的用处。
直到他听到了陈秋带着和声交响乐团所演奏出来的贝多芬第五交响曲。
他彻底沉默,并为之感动。
他听到了束缚。
听到了周围环境对陈秋以及和声交响乐团的束缚。
那股无处不在的束缚对于乐团展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