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的视线在乐团的众人之中穿梭,时不时给予众人一些简单的视线,让他们进行调整。
而乐团也同样积极地响应着陈秋。
他们太想要进步了。
而陈秋能够给予他们进步。
陈秋能够让他们,找到自身存在的意义。
在陈秋这边,在二团这边,他们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吊车尾,他们则是成为了乐团的一个重要角色。
这种被重视,被信任的感觉非常好,好到他们甚至都有一些沉醉。
所以,不管陈秋的要求有多么离谱,他们都会尽可能地按照陈秋的指引,去完成陈秋所想要的感觉。
毕竟,他们相信陈秋。
陈秋也值得他们的信任。
音乐不停的前进,终止,倒退。
并没有一顺到底。
陈秋控制着乐团,小心翼翼地处理着每一处细节。
他不厌其烦地给众人讲解着,他为什么要这样去演奏,他为什么要让乐团进行这样的诠释。
陈秋的乐理非常扎实,扎实到乐团内众人甚至以为陈秋是一位教授乐理的老师,而并非只是一位普通的指挥。
在陈秋的讲解下,音乐不再是他们之前所练习的时候,听到的音乐。
音乐之中有了更多的细节,有了背景,有了方向。
为什么音乐会好听,很多人都有不同的理解。
对于陈秋而言,音乐存在的意义,就是在于一个解决的过程。
换句话说,就是音乐的起伏。没有任何音乐是没有起伏的,就算你是念经,说唱,你也是有起伏的。
而音乐的起伏,用比较专业化的术语,叫做解决。
从紧张解决到舒缓,然后从舒缓前进到紧张。
解决的这个过程,便是体现出音乐理解最好的地方。
陈秋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音乐的这个解决的过程之中。
勃拉姆斯第四交响曲,本体而言的情绪是偏向于忧愁的。
他是一直往下走的,情绪不停向下,向下,再向下。
每一次的向下,转调,或者解决,都是音乐表达的一个过程。
陈秋死死地抓住这个过程,将其张力拉扯大,拉扯到众人的情绪也不由得跟着陈秋一同前进的地步。
细节,细节,还是细节!
陈秋的手,没有任何一刻停止。
原本一开始似乎和指挥完全不在一个频道的乐团,在陈秋的指挥下,逐渐能够跟上陈秋的步伐。
将他所想要展现的东西,尽可能地展现出来。
“漂亮!果然,还得要是陈秋!陈秋才是乐团的灵魂啊!”
坐在最后面的艾鼓,听着耳边的音乐,虽然音乐情绪一直在下行,但是他的情绪却不由得激昂了起来。
他是听的最清楚的。
他也是最被陈秋忽略的。
因为打击乐部分,最重要的就是在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出,节奏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