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雨湖偏头将耳朵凑近窗口,摒弃杂念,闭目将手掌拢在耳外,凝神细听。
夜风送来了楚添香有些惊慌的声音。
“景麟,景麟,不……不是说不行,这……这……外面才刚……死了好几个人啊。”
“那和咱们有什么关系?我不是还没死么?”蓝景麟的话中掺杂了粗重的喘息。
“可我……还有点怕。”
“怕什么,叶飘零的武功那么好,什么都不用怕。你过来,给我含住。”
“景麟,你……这么紧张,改天不好么?”
“改天……改天我死了怎么办!快点!”
“呜……呜唔……”
骆雨湖脸上一热,放下双手,轻声道:“主君……喜欢听这些?”
叶飘零点点头,“不错。蓝景麟很听话。”
她略感讶然,道:“主君是想听,他有没有按你的指示,去和楚添香传宗接代?”
“不只是传宗接代。也是要让他忘记恐惧。”他缓缓道,“人如果恐惧、紧张,就容易犯错。一个犯错的人,很不好保护。这几日他留在这儿,缠着楚添香交欢,对咱们最为方便。”
骆雨湖暗暗松了口气,“我还当……主君喜欢听那种事呢。”
没想到叶飘零笑了笑,道:“我的确喜欢听。”
“诶?”
“我总是在杀人,我所去的地方,最后到处都是死。”他望着蓝景麟的房间,眼中浮现出温暖的笑意,“而那是生的声音,新的生命,会在那样的过程中诞生。师父对我说过,只有尽量去记住生,才不会被死支配。”
“生……的声音?”她忍不住往窗户那边凑了过去。
恰好,楚添香细长婉转的呻吟在这一刻飘了过来,“嗯嗯……嗯啊!”
尾音那骤然拔高的一下,骆雨湖莫名感到熟悉,同时觉得下身一紧,仿佛是自己的玉门关,被什么东西忽然叩开,长驱直入似的。
他抚摸着她的面颊,柔声道:“不必觉得下流,无耻,放荡。男和女,本就要如此来制造生命。这是生的声音,也是愉悦的声音。”
“啊、啊!啊啊……景麟……景麟!”楚添香的叫声变得欢畅,一浪比一浪高亢。
而犹如击掌的肉响,也跟着越发清脆,密集。
看着颇为文气的蓝景麟,到了闺中,竟也如野兽般凶猛。
而平常温婉羞涩的楚添香,那叫声竟能这般放荡。
骆雨湖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心湖,转眼波澜起伏,一身燥热,又丝丝缕缕往脐下方寸之地汇聚过去。
她忍不住看向叶飘零。
叶飘零却依旧在听。
他听男女交媾的淫声,宛如在听名家乐师的演奏,专注,目光中,还有明显的安定涌上。
“主君,可想过……成家婚娶,生儿育女的事?”骆雨湖按捺不住,终于试探着问了一句。
叶飘零摇了摇头,“我还不配。”
心头像是被扎了一根针,她痛得浑身一紧,一股无法形容的难过,绵绵密密地将她包裹,风吹不漏,水泼不透。
那平淡无奇的口吻,简简单单的四字,却一刹那就在她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为何……会是不配?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这一刻,骆雨湖忽然很想抱住他,把他的头搂在自己的胸口,恨不得变成一潭温暖的水,浸没他的全身。
但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