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中,王伦安安静静的坐着,不悲不喜。现如今,王伦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力基本已有小成,在这个位置上,这一招很有必要学会。当然,虽然王伦的表面工作做的很好,但进来前的怒意陈二牛是看了个实实在在的。此时的陈二牛压根不敢喘大气,这时候,大王正是发怒的时候,他要是先用左鼻孔呼吸的话,还真怕王伦一生气就把他脑袋给砍了。大王现在是越来越可怕了啊!陈二牛心里如此想着。遥想当年,他陪在大王身边时,大王还不是这样的,虽然也很难伺候,但起码还是喜欢听好话的。但现在呢?油盐不进啊!他陈二牛真是太难了!战战兢兢的站在角落中,陈二牛心里疯狂的咒着朱贵。虽然不知道朱头领是怎么惹恼了大王,但总之,大王的气一定是朱头领挑起来的。而且,都这么久了,朱头领干嘛去了?怎么还不来?再不来他就要憋死了!就在陈二牛小心翼翼偷偷呼吸的时候,酒店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随后,朱贵笑颜如花的走了进来。同时,王伦抬眼看去,在朱贵正要打招呼的节骨眼下抢先开了口。“宋江他们呢?”这话出口,朱贵马上要吐出的哥哥两字直接收了回去,然后,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朱贵是常年和各种人打交道的主,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不错。只是一眼,就看出了不少的东西。气氛压抑,各自脸上似乎都带着什么心事。最关键的是,陈二牛快哭出来的模样简直是太明显了。换作以往,哥哥无论和谁在一起气氛都是融洽的。而今天,气氛出奇的压抑。这是……怎么了?朱贵自然一下想不出来原因,但不妨碍他问。毕竟,他是哥哥的兄弟,只要他问,哥哥必定知无不言。这踏马的就叫做兄弟。当然,首先得回答哥哥的问题。朱贵笑了笑,努力想打破这个压抑的氛围,然后笑着开了口:“公明哥哥和诸位兄弟此时正在酒店打游戏呢。”“嗯。”王伦淡淡点头:“他们未走之事为何不上报?”朱贵一愣:“上……上报?”“我且问你,这几日以来,我为何没有收到有关于宋江等人的任何消息!”王伦盯着朱贵的眼睛:“身为东山酒店的情报头领,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朱贵脸色顿时大变,心里大呼卧槽。我尼玛!哥哥这是冲我来的?朱贵眉心一皱,心觉要遭,连忙一抱拳:“是这样的,小弟以为哥哥知晓这事,所以……”“我不要你以为,我要我以为!”王伦依旧紧盯着朱贵的眼睛:“无论这事我是否早已知晓,但这是我的事。”“而你,身为情报头领,仅仅只是一个你以为就把这事直接给略过了。”“我知道是我的事,但汇报是你的事!”“这是你的本职工作,对于此事,你是否觉得自己已经失职了呢?”“打个比方,倘若此事不关宋江等人,而是有朝廷大军来围攻我水泊梁山呢。”“对于此事,我必然早已知晓,但明知我知晓的情况下,你还会不会往上报?”“这……”朱贵脑门上瞬间布满了一层冷汗。王伦的最后一句话他自然理解,而他的答案肯定是会往上报的,不论王伦是否早已得知。听了这番话后,朱贵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哥哥,是小弟失职,请哥哥责罚!”王伦的脸色在这时终于有了变化,看了满脸忐忑的朱贵一眼后,随即脸色缓和了下来,无力的叹了口气:“阿贵,你是最早跟随我的一批人,也是我最信赖的兄弟之一。”“当得知此事我竟一直毫不知情后,我心中的想法只有一个。”“那便是你被宋江收买了。”“还好的是,事情和我猜想的并不一样。”说到这里,王伦忽然笑了笑,扫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外场的都是自家兄弟,有件事我不妨明说。”“其实,我和宋江并没有多大情谊,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只是想让你们看到的,暗地里,我两其实一直都在互相算计着对方。”听闻这话,时迁,刘唐,郭盛,吕方四人脸上表情变化不大。他们四人都和王伦刷满了好感度,自然能从王伦和宋江相处之中感受到一丝怪异的感觉。而朱贵虽然也刷满了好感度,但王伦和宋江在一起的时候朱贵是不在的,所以压根没注意到这些。同样的,此时朱贵的表情变化也是极大的。听见这番话后,低着的头陡然抬起,两眼瞪的溜圆,满脸的不可置信。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哥哥此番会如此一反常态,或许是真怕自己被宋江离间了他和哥哥的兄弟情!,!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点,自己失职一事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还请哥哥责罚!!!”朱贵再度低头,此时这一句话说的比先前还严肃了好几分。这话落地,不见王伦表态,朱贵一咬牙,抬眼看向角落中瑟瑟发抖的陈二牛:“二牛,上我那藤条来!”王伦问了一句:“不怕疼?”疼?有何惧哉!朱贵苦涩一笑:“小弟自然怕疼,但相对于辜负了哥哥的信任而言,区区一点疼又有何妨!”“小弟深知失职,又负了哥哥的一番栽培。”“待得责罚结束,小弟自愿辞去头领一职!”“还望哥哥成全!”王伦深深的看了朱贵一眼,随后闭着眼睛没再说话。过不多时,陈二牛捧着一截带满荆棘的藤条走了过来,来到王伦的身边时,小心翼翼且浑身颤抖的将藤条递给了王伦。王伦接过看了看,又用手在藤条上捏了捏。满是荆棘的刺扎进手心的皮肤内,似针灸一般。这种荆棘藤条如果抽在身上的话,那不得爽上天?如此想着,王伦神情依旧冷漠,而后甩了甩藤条站起身来。藤条甩在空中带着呼啸的破风声,适应了几下后,王伦走到朱贵的身前,与之对望了一眼。朱贵随即低下头去,闭着眼睛咬紧了后槽牙,似乎认命般的等待着王伦的临幸。“呼——”藤条快速的破空声传入到了朱贵的耳中,冷汗随之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被这种藤条抽在背上的感觉他比谁都清楚,早年他审问犯人时,没少用这种藤条抽打。无论有多嘴硬的人,两三下后也就老实了。——啪——一声巨响,藤条势大力沉的抽了下去。而已经冷汗直流的朱贵却是一愣。不疼?不,与其说是不疼,倒不如说是这一下抽空了。朱贵疑惑抬眼看去,却见王伦已经将藤条随意丢给了后方的陈二牛,然后摆了摆手带头出了酒店大门。随着王伦一走,刘唐时迁四人也随即跟了出去,每一个人经过他身边时,朱贵似乎都能听见一声叹息声。砰的一声,店门被人从外面带上,随着店门被带上的同时,王伦悠悠的声音也从外面飘了进来。“打在你身,痛在我心……”“今后不可有第二次了……”:()水浒,我在梁山开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