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热锅。三瓢清水。五碟青菜。八九坛酒。
锅已开,水已沸,热气腾腾。夜黑,风高。明月高挂,月色清亮。
三兄弟难得齐聚,又没有别人打扰,在别墅二楼的大露台上烫起了火锅,慢慢聊天。
菜不需要多。酒可是好酒——是喻恒从伯父那里拿的“好东西”,数量有限,品质卓越,有钱也没地儿买的那种东西。
“别提了,又被修理了一顿,”喻恒夹了一筷子青菜去烫,一边叹气,“老大,你说说,提我做少将有没有道理:现在中央大力提倡干部年轻化——”
“很明显你是太年轻了点。”连月又端来一盘子青菜,正好听到他这句,插嘴笑他,“中央说的年轻干部是指四五十岁的,不是你这种二三十的。”
喻阳笑了笑,看着她一眼。
女人今天穿着一身白底黑边连衣裙,勾勒出娇小身姿,纤腰盈盈,恐怕只堪男人一握。
裙底一环黑色的勾花,看起来清淡又素雅。
长发微卷,略施粉黛,鼻梁微挺,杏嘴微红,眼睛还是那么明亮,不逊天上的那轮圆月。
“连月你可别再上青菜了,”他又听见老五在抱怨,“上点荤菜行不行?怕我吃穷了你还是?我给你钱行不行?”
“你倒是给啊。”连月笑嘻嘻的伸手。手心向上,手臂修长,皓腕洁白。她的手臂就这么越过他面前,伸向了弟弟。
手腕光洁,没有配饰。
的确,金银都太俗,不配她。
就算勉强要配——至多再添条红绳。
红绳皓腕。
男人挪开了眼。
“你以为我没有?”穿着汗衫露出结实胸肌的男人在裤子口袋掏掏,掏出钱包打开,抽了一张卡给她,“拿去。”
连月拿着卡看看,笑,“不是空卡吧?”
“瞧你疑心病重的,”喻恒说,“你去找个银行看看?”
“密码?”女人问,大有真的要去验货的意思。
“039048。”
“行,”连月拿着卡扇风,一边往屋里走一边笑,“我这就去看看你的家底儿厚不厚?够不够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