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好口红,女人又站了起来,对着镜子左扭右扭照了几下,又扭头对他笑,“怎么样?我这身好不好看?”
男人嗯了一声。
女人一脸开心的开始换鞋,“那喻阳我们今天出去都坐出租车吧,你偶尔也要体验下劳动人民的生活——对了你坐过出租车吗?”
她是真的不想再看见那个客气过度的小师傅了。
她也真的不是他认为的“赵姨娘”,她是他弟妹——只是不能公开而已。
想到这里,女人又抬头看了看旁边的男人一眼,身姿挺拔,气质显贵,身份又——想当他姨太太的女人肯定不少。
女人八卦欲望侵袭,有心想和他讨论下这种私密问题,可是想想他那么严肃正经,还是算了。
“喻阳你扣子扣那么紧干嘛?”她瞄了他那扣的紧紧的衣扣一眼,笑他,“你不热?”
就像谁要扒他衣服似的——谁敢扒他的衣服呀?吃了豹子胆了。
男人低头看看她脸上明媚的笑容,笑了笑,没有说话。
酒店出来,两个人坐上了出租车。
“大佛寺。”男人对司机说,又看了看旁边这个挽着头发,小脸精致,扭头看着窗外的女人。
昨晚在他身边安然沉睡——离他那么近,呼吸交缠,肌肤相贴,似乎触手可得。
可是又还那么远。
他是个正常男性,有欲望,有念想,想获得。但他会自我克制——因为这世上已经很少有东西能约束到他,所以他需要更强的自我约束。
但是他有时候也会想,自己会不会自我约束过了头——
欲望就像是潮水,偶尔可以克制,偶尔根本克制不住。
他感觉自己已经在克制不住的边缘。
他出身优越,从小想要什么几乎都能得到,生活里能让他起心动念想要得到的东西其实已经不多了——偶尔有一个,好像也不能太肆意妄为。
他不是圣人。
可他也不想仗势逼“人”。
他的成长经历一帆风顺。从小身边就只有服从他意志的人。直到进入青春期,他才偶然明白,别人对他的服从,其实更多的是“迫于其势”——
很多时候,他甚至不需要说话,只需要出现——有时候连出现都不需要,只要让别人知道和他有关,后面的“势”就会让别人自然而然的做出让步,做出对他有利的选择。
甚至连别人自己都认为这是他们“心甘情愿”的。没有任何人胁迫他们,是他们自己的主观意愿。
他不希望她也这样。
她无意中进入他们的世界,本来就已经活的很小心了,只有喝醉了才敢暴露一下本性。
他也一直小心翼翼,尽量不让她感觉到自己身上迫人的“势”——
她本来就是只惊弓之鸟,思虑很重。再吓一吓,恐怕会更活得像只鹌鹑。
总要她自己想明白。
看起来自己的小心效果很不错,她昨晚都敢自作主张脱他的衣服了——当然一个月前那回她把他脱的更彻底,不让她脱还不依不饶——
可那毕竟是醉酒状态。
醒来还死不认账。
可她昨晚分明还清醒着。
男人看着扭头看窗外的女人,表情慢慢柔和了起来。
他想让她知道,她是不需要怕他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以前她一直在躲他。
现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两位是来旅游的吧?”司机明显是个话痨,刚开出没多久,就开始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