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喻恒一声叹气。
“再后来我响应号召,去了云省支教——”
“哥你可别说,”喻恒的声音传来,“后来就为了你支教的事,妈后来不是又上京闹了一回?说伯父不想办法把你留在办公厅——”
男人笑了一声。
“又说些什么“反正不是亲生的”之类的话,”喻恒叹气,“妈这个嘴,真的是,唉,给她说也说不通,伯父后来也生了气,好几个月不见她——”
话说到一半,男人的声音却顿住了。那个穿着红裙的身影已经绕过屏风,出现在他们面前。
“老四,不是我说你,”话题一转,喻恒靠在沙发上,马上又开始扯别的。
他拖长了声音,痞里痞气的凉凉道,“说是请客吃饭吧,可是却连个照顾桌子的人都不见——寒碜。得亏我们是亲兄弟,要是是别人,还不生你气?这就算了,我在这儿坐了半天了,连口热茶都没得喝——”
连月抿了抿嘴,本来想给这个拿腔作调的人来个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可是视线又瞄过季念笑吟吟的脸——还有旁边的另外一个男人的身影。
脚步顿了一下,连月又转身走到了边桌,自顾自的开始取杯子。
“上回我回京看伯父伯母,”喻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正好遇到方伯伯他们也都在屋里,后来刘姨还把我们俩小时候的照片翻出来看——”
“我们小时候的照片?”喻阳的声音有些微微的惊讶。
“老早了,三十年前。那时候咱家老爷子还在呢,就在现在的这个院里,左手抱你右手抱我——”
碧水入杯,一阵清香蔓延。
连月端起了茶杯。
红裙拂动,她捧着茶靠近。端起了一杯,她轻轻放在他面前。
“大哥。”她喊他。
男人看着她低眉的样子,一言不发。
女人低着头,又捧了一杯放在了季念面前,他笑着接过了。
最后一杯给了喻恒,喻恒端起喝了一口。
“好茶。”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