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在黑暗中,大脑会无法自控地制造不安。
向前一步,也许会撞得头破血流,也许会落入万丈深渊。
即使我的理智告诉我,最多不过是碰到墙壁而已……
不,连墙壁都不会碰到。
时而左转,时而右转,偶然停下来,又再次迈出前爪。
我并非在黑暗中胡乱爬行,而是跟随着项圈的牵引。
朝仓和拽着我,脖子上的软肉被拽起的项圈硌得不适,下巴还时不时地打在狗链上。
并不好受,但是,换言之,也意味着他在我的前面。
只要随着牵引而行动,就是安全的。
我能理解这种调教的技俩。剥夺感官以后,光是这样寻常的走路也能在潜移默化之间让牝犬建立起对主人的信任与服从。
不……穿着乳胶紧身衣在学校里像狗一样爬怎么也不算是寻常的走路。我怎么会……我习以为常了,毕竟也不是第一天做牝犬。
微微调整姿势,让自己爬地更舒服一些。
屁股不自觉地高高撅起,随着爬行左右扭动。
矫正胶衣在发挥作用,让我的身体主动去适应……更加符合牝犬这一身份的姿势。
至少穿着胶衣,不会被看光。虽说这胶衣紧得把小穴都勒得发痛,在别人眼里多半和裸体也没什么区别。
“别人”是存在的。
我看不见,听不见,但我的牝犬嗅觉还在作用。我能够闻到人的味道,这里是学校,下午的社团活动时间,当然到处都会有学生。
即使这些学生都只是泡沫,算不上人类。
但我的鼻子能闻到他们。
他们驻足的时候,我能意识到空气里出现了特别的气息。
下体的味道,性臭的味道,不论是雄性还是雌性,他们的身体都因我而产生反应。
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他们,哪怕只是泡沫学生,他们会盯着我,会交头接耳吧?
男的肯定都勃起了,女学生或许小穴也在流水。
他们在说些什么?
有什么反应?
一定有人用很下流的话骂我,或许还有人对着我自慰……
我不敢想。
我忽然很庆幸自己被剥夺了感官,不用去面对他们。
如果我真的只是一只狗,一条听不懂人话的牝犬,或许就不会再有这种痛苦。
牝犬当然不会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也不会惹来特别的关注,因为牝犬就是应该在地上淫荡的爬行,天经地义。
就像糸小姐现在对我的态度那样。
我曾经觉得这种态度令人内心刺痛,可反过来想,这其实也是给内心还在挣扎的牝犬带来一种解脱……让人在堕落中越陷越深的温柔。
不过,我现在需要的就是越陷越深。
迈下一级台阶,触感与阳光的味道告诉我,外面是校园的中庭。
能闻到泥土的味道,混合着草籽,风中还有好几种花粉……阳光将它们全都融合在一起。
如果我连嗅觉和触觉都被剥夺,它们还存在吗?
如果用类似视觉控制器的技术,对我的所有感官都进行替换,例如将泥土替换成水泥地面……是不是对我而言,就相当于我正站在了水泥地面上,而不是泥土上?
就像缸中之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