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吗?
倒也没有十分难受。
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只是心里总觉得有块大石头压着,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虞棠一进大门便被管家告知虞父在书房等她。
虞棠抬脚朝书房走去。
一路上,院子里出奇的静,下人都不见两个。
走到书房门前,虞棠抬手敲响父亲的书房大门。
“进来。”
房门吱呀推开,虞棠看着坐在书案前的虞崇明,让身后丫头将门关上。
她刚往前走了两步,便听父亲呵斥道:“跪下。”
虞棠垂在衣袖下的手攥紧。
“不知女儿犯了什么错,父亲一进门便让女儿跪下。”
“哼,你犯了什么错你自己心里门清。”
“我问你,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创办女学?”
“你可知此举乃是冒犯先人的行为?”
“何况女子无才便是德,识得《女则》《女戒》这些便够了!”
“你如今竟然想要创办女学?”
他冷笑一声:“荒谬。”
虞棠挺直地站在原地,听父亲将话说完。
“父亲真是这样认为的吗?”
“既然父亲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为什么要娶江南第一才女的母亲?”
“而不是娶一个大字不识,高居闺阁之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成婚,都没下过床的大家闺秀。”
她说大家闺秀那四个字的时候,一字一顿,没有丝毫褒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