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孟缨年话锋一转,笑眯眯地看向孟镜年:“你上回说有喜欢的人了,现在怎么样了?有进展了吗?”
祝春宁忙看向孟镜年:“真的吗?是哪家姑娘啊?”
林檎埋头喝汤,不敢去看孟镜年,耳朵却竖了起来。
孟镜年话只答了一半:“刚确定关系。”
“是你同学?还是学校老师?”
“都不是。你们先别打听,时机到了自然会带出来一起吃饭。”
祝春宁喜上眉梢:“行,只要不是毫无动静就行。年一过你就三十了,是该找个靠谱的姑娘,奔着长期发展试一试。我们也不是老古董,家庭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她本人性格好。”
孟缨年笑说:“他才刚谈上,您就规划到见家长这一步了。”
林檎默默喝汤,一直没把目光抬起来。
眼下这样喜气洋洋的场景,反而叫她如坐针毡。如果二老和叔叔婶婶知道了真相,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只一设想,就仿佛喘不上气。
吃完饭,孟震卿和祝春宁坐了一阵,去客房午休。
离晚饭还有很长时间,孟缨年把麻将拿了出来,让大家打几局作为消遣。
座次是孟缨年安排的,林正均坐她上家。
“好叫姐夫给你喂牌是吧?上回就是这么把我的钱赢光的。”孟镜年毫不留情地揭穿。
“你姐夫就指望过年这几天赚点私房钱,你让着点怎么了?”
“我现在也得赚私房钱,刚谈恋爱,来回油费都不知道花去多少。”孟镜年声音带笑。
“说起来那姑娘是不是本地人啊?我把你押在这儿打牌,是不是耽误你去找她约会了。”
“那还好。”孟镜年笑说,“她也得过年。说不准这会儿也在跟她的家里人打牌。”
“她会打牌啊?那太好了,以后多个搭子。”
不是自动麻将桌,得靠四人抹散牌堆,手动洗牌。
林檎一直垂着眼,听着孟镜年形同玩火的这些话,大气都不敢出,更不要提抬眼去看他。
手指在牌堆里碰到了他的手,她好像触电一样,头皮都紧了一下。
林檎麻将打得不多,技术马马虎虎,努力算牌也还是不敌老手经验丰富,孟镜年今天手气奇好,叔叔和婶婶又达成了攻守同盟,最后就她一个人输得最多。
她输得有点郁闷,孟镜年自然也看出来了,喂了她几张牌,她没敢接,怕被看出来。
一下午,输掉她半个月的生活费。
孟镜年笑说:“不打了吧?老赢小辈多胜之不武。”
孟缨年白他:“操心你自己吧,一一有压岁钱,你有吗?”
牌局散了,林正均去准备晚饭。
吃完饭,无非坐着抢红包,看春晚。
林檎和孟落笛挨坐在一起,给朋友发微信祝福。
余光里再去瞧另一侧,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孟镜年,不见了人影。
过了片刻,他从书房方向过来了,手里拿了四封红包。
先给了孟震卿和祝春宁,而后走到了林檎和孟落笛面前,笑说:“新年快乐,两位小朋友。”
孟落笛接过,恨不得跳起来:“谢谢小舅!小舅你最好了!”
林檎把红包拿在手里,很沉很鼓,似乎要比孟落笛的那一封更多一些,她仰起脸微笑道:“谢谢小舅。小舅好大方。”
“……”
孟镜年似已没了脾气。
之后,又从孟震卿、祝春宁和叔叔婶婶那儿得到了四封红包。
上大学以后,林檎就表达过不再拿红包的意思,但他们似乎觉得只要还没有成家就还是小孩儿——也有知道她兼职辛苦,补贴她零花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