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睡得很沉,被陆明澈握了一下手,然后听到他在自己耳边开口。
“许尽欢,看日出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把头顶盖住自己脸的帽子掀起来,冷风也瞬间扑面而来。
这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时候,天地间除了东边的那一抹红,到处都是冷色调。
许尽欢被冷风扑了一脸,却并没感受到冷。
绿色的军大衣下面,她感受到有人正用他温暖的大掌紧握住她的手,将他手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过来。
有意或者无意都已经无所谓,握住自己的那双手攥得紧紧的,似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轻易松开。
太阳已经慢慢升起来了,许尽欢侧脸看过去,望见太阳正拨云见雾地露出来,在这样寒冷彻骨的深冬散发着源源不断的温暖。
周围的人纷纷拿出手机,去拍下这令人感动震颤的时刻,他们深夜跋涉,似乎只是为了这样的一刻。
所有人的都对准了太阳,许尽欢却收回了视线,认真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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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点,一群人终于排队上了缆车,一群人都已经累到了极致,在缆车上连手机都不想玩,缩着脑袋睡觉。
下了缆车又换观光车出了景区,一通折腾下来已经快要九点了。
“真是要命,姐也是没想到自己的青春还有这么浓墨重彩的一笔。”桑琪叉着腰开口。
他们站在景区门口等车,一群人站的站蹲的蹲,活像是一群刚打完仗回来的兵,精疲力尽。
许尽欢早就站不住了,经过这一个晚上,她只觉得自己的小腿酸痛,只是站着都要打颤。
更要命的是,景区门口是一条宽阔的大路,四面漏风,他们站在这里被冷风吹着,甚至比山上还要冷。
她站不住,把自己准备的折叠凳子搬出来坐着,也裹紧了自己的衣服,等着车来。
打车的事情这次是陆明澈和钱莱的另外一个室友负责的,他拿着手机叫车叫了半天,最后连连叹气。
“这会儿坐车离开的人太多了,排队至少还得四十分钟。”
钱莱一听眼睛都瞪大了:“四十分钟我们在这不就冻成块了。”
他尝试着伸手去拦路过的出租车,要么没人停车,要么司机打开窗户告诉他们车上已经有人了。
“真是天要亡我。”邬安安在旁边哀嚎:“真羡慕那些开车来的人,到停车场开着车就走了。”
许尽欢也想嚎,但她没力气了,瘫在椅子上像个残疾人,一动不动。
陆明澈伸出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问她:“冷不冷?”
许尽欢点了点头:“还好,有一点。”
说完她又抬头看向了陆明澈,伸出手贴了贴他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你的手好凉。”
“刚才一直放在外面。”陆明澈说:“要不要倚在我身上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