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这样的人对楚萱来说是轻松的,但他心中依旧不甘。
楚洋再拿东西出来时,陆淮早不知所踪,他连忙给楚萱报备此事。
楚萱也不懂陆淮的脑回路,明明人都到了她那,东西却没取,回楚洋说:“可能临时有急事走了。你反正守好吧,回头我给他。”
她和同事们一起坐上酒店的大巴车,不多久就到了酒店,在大堂等待被安置。
行政给普通员工安排的都是标间,姜姗身体不方便来参与团建,市场部就只有她和王悠两个女性,自然而然地被安排住在了一间屋子里。
楚萱和王悠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情愿,但事已至此,两人也不得不拿着房卡一起去房间。
王悠率先进门,选中了靠窗的床,楚萱就只能选靠近厕所的位置,出门在外,难免有不尽如意的情况,楚萱并没将这个事情当回事,收拾了一会儿床铺和日用品,到了午饭时间,也和王悠一起出了门。
午饭她和关穆一起吃,按行政的安排,饭后是去几个地方漂流。
楚萱还在生理期间,谢绝了苏柒柒的邀请,关穆对漂流也没有什么兴趣,两人就在酒店的玻璃走廊上静静地看了会湖。
这地方是网红打开点,不一会儿有人上来拍婚纱照,虽然没人赶她们,但摄影师大包小包的东西就放在她俩身边,摄影助理时不时前后忙活着,静谧的氛围算是被破坏得彻彻底底。
楚萱和关穆互看一眼,关穆歪了下头,楚萱看懂她是要走人的意思,笑了笑,提议说:“去码头那边走走?”
“好。”
两人沿着湖走,还没到码头,就见到一对黑天鹅游来岸边,顿时吸引了不少行人围观。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拿着心爱的棒棒糖要去逗天鹅,快走到水边时被她正在拍照的妈妈发现,她妈妈一把拽住裙子:“哎,宝宝,你可别掉进去水里去了!”
小女孩锲而不舍地往天鹅的地方拉扯,嘴里大方地说:“给它们吃糖糖。”
她妈妈一只手拉她,一只手拿手机拍视频,嘴上笑开:“那你喂,看他们吃不吃你的糖糖。”
但小女孩喊叫的动静太大,两只天鹅惊得游离了岸边,往湖中心去了,小女孩嘴里还在“糖糖、糖糖”地喊着,围观的群众也渐渐散了。
沿着天鹅游走的方向看,远处还有不少摩托艇在湖里徜徉追逐。
难得抽离出城市生活,看着这些生动的画面,楚萱心情畅快了不少,人果真需要深入自然,才能知道自己的渺小,也才会知道自己那些愁绪有时候是庸人自扰。
楚萱轻松地扬着嘴角,手指指着另一端的湖边,问并肩走的关穆:“穆穆,明天你去骑摩托艇吗?”
关穆随她的视线看过去,反问她:“你想去吗?”
楚萱犹豫一下,说:“我例假还在,要是掉水里就丢人了。”
陆淮到了酒店,入住前和徐裕在伞楼的水吧谈事情,徐裕听了陆淮说的沈延那边在香港的进展,叹息说:“一周后才开庭的话,还是有点晚。”
“嗯,不过这也是极限了。”
陆淮的心思不太在这事上,徐裕接着又说:“产品被曝光致癌这事已经发生了这么多天,这下才打官司,恐怕消除不了多少影响了。”
这话是实事求是。
陆淮赞同地点了点头。
说真的,他在科技圈多年,行事思维早习惯了世界的瞬息万变。他之前就明白,即使在委托律所的当天就开庭且胜诉,也改变不了舆论对CG造成的大范围影响已经铁板钉钉的事实。
一场官司结果如何,有作用,但作用有限。
他做事求新,同时也求稳妥,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这一件事情上,风险太大,也不是他的习惯。
陆淮实话说:“靠一场官司让,不能让CG起死回生。”
这个“死”字在徐裕听来实在不算什么好字,CG算是在他手上败落了的,他自然心不甘。但就是不甘,也毫无作用了,从徐谦被陆淮辞退的事情上他就已经看出来了,陆淮亲自到CG来做事,不是玩玩而已。
徐裕心情沉着,没再说话。
他只希望陆淮能把CG给盘活,而不是玩死。
毕竟CG被玩死,对他这样家财万贯的人而言是小事一桩,但对于CG那么多要养家糊口的员工来说却是顶天的大事,尤其是对那一批从他创业就跟着他干的人而言。他不是不知道他们的思想老旧,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被辞退去找工作,他们不一定找得到了。
陆淮毫无心思与他在这里继续聊下去,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
这个位置是整个酒店的最佳位置,从这里往下看,视野很广,很有一览众山小的得天独道。
眼睛在湖边寻觅很久,本没抱多少希望,毕竟他问过了,行政拉着所有人去玩漂移了,但运气极好,一下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更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看到一旁关穆比划了个动作后,楚萱伸手推了她一把,是又恼又撒娇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