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郡守和沈县令,要是在任上出了差错,朕不但要重惩他们,还要追究张尚书识人不明之过。”
到了这一步,张尚书退不得,也不能退,挺胸应道:“臣对他们有信心。”……
“呸!这个张尚书,实在可恶。”
小朝会散后,陈舍人气愤不已地口吐芬芳:“他整这些小动作,就是成心给皇上添堵。”
姜韶华瞥她一眼:“这点小事,不必恼怒动气。”
“大梁朝官员有万余,在京城的有几百个,每日小朝会朕能瞧见的,也有几十个。”
“他们个个都有私心盘算,朕还能一一计较不成,那不是整日都生闷气?”
“说不定他偷鸡不成蚀把米,日后就输在走了这一步棋。”
最后一句,姜韶华说得意味深长,陈舍人听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三年后,昭平女帝登基第五年,大梁吏部尚书贪墨索贿案掀起了朝堂轩染大波,也被众人称为吏部卖官案。
这一案的导火索,是被派去豫州的卓郡守。豫州刺史巡查诸郡县,查出卓郡守贪墨稅赋,顿时便令人将卓郡守拿下问审。结果,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到了张尚书。
然后,吏部有官员上奏折,揭张尚书在吏部暗中卖官,连卖官的价目表都直接拿了出来。
墙倒众人推,一封封弹劾张尚书的奏折飞到天子御案上,其中不乏有证据的。对张尚书致命一击的,是张家的一个族人挺身而出,检举做证张尚书高价卖官。因为这个族人戴罪立功,天子特赦免了牢狱之灾,只驱逐离京。
张尚书在一桩桩确凿的证据面前,无力狡辩,颓然认罪,被判罚没家产,全族流放岭南。
张尚书的儿孙们不甘心被流放,竟做殊死一搏。趁着半夜集结家丁和族人,冲击宫门。结果,被严阵以待的御林军杀了个精光。
倒是不用受流放之苦,直接就去阴曹地府转世投胎去了。
张家被抄没家产,国库相当于多了大梁两年稅赋,有充足的财力养军队。大梁军队里的军汉们军饷充足,吃得饱穿得暖,每日操练,战力突飞猛进。
这些都是后话了。眼下的张尚书,正为自己的高明之举暗暗自得哪!
张尚书悠然回了吏部衙门,吩咐下去:“照着名单,将这五十几个补了官缺的都召集过来,在离京赴任务之前加急培训一段时日。”
这也属于吏部职责之一。张尚书虽然贪婪,差事也当得不差。
朝廷大事一桩接着一桩,没有消停的时候。
七月,黄河泛滥,被河水冲垮河堤的县城多达六个。几十万亩良田被淹没,死在洪水中的百姓不知凡几。数以万计的百姓在一夕间没了家园和田地,流离失所,哀嚎遍野。
噩耗传来,朝野震动。(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