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潋晴始终低着头不肯看他的眼睛,哭红的眼睛和鼻尖满是湿漉漉的泪痕,简直能要命。
她一定是怪自己去的太晚。
江晏舟用了点力气再次强行把人抱在怀里,让她的脸埋在自己颈窝,彼此气息交换才觉安心。
“是本官的错,都是本官的错。”
他声音不可控制的发抖,“哪里不舒服告诉本官。”
苏潋晴知道自己挣扎不掉,反而慢慢冷静下来,“大人先松开我。”
听到她说话,江晏舟紧绷的心弦才微微放松,但说不出哪里与从前不一样。
他慢慢放手,潜意识却害怕她远离,依然抓着她的手不松,另一只手用干净的帕子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
沉水香的气息包裹着苏潋晴,她几乎习惯了他的接近,也学会了放松,可现在又绷紧了身子。
“没有不舒服了,大人去歇息吧。”
“让清洛伺候我更衣就好。”
她的情绪未免太过稳定了些,江晏舟心有疑虑,可见她神色疲惫便没多言,“好。”
江晏舟出去后,清洛端着热水进来,红着眼道,“小姐,奴婢伺候您换衣服。”
“嗯。”
苏潋晴一动就觉得肋骨和后背痛得厉害,试了几次后,无奈道,“我身上还有伤,你把水盆端过来些。”
清洛一听有伤,倒吸一口冷气,“奴婢这就去告诉大人,程太医也在宅子里···”
“不要让大人知晓。”
苏潋晴立刻阻止了清洛,“不是什么大事,养两日就好了,不必惊动别人。”
清洛没发现她神色有异,只当是小姐怕首辅大人担心,默默点了点头。
然而擦身的时候才看见,背上的淤青足足蔓延到腰间,肋骨处又青又紫,吓得她碰都不敢碰。
“小姐,还是让太医看看吧,这···哪是养两天能好的。”
苏潋晴微微闭着眼,脑海中都是江晏舟心疼自责的声音,她忍着心上的涩痛,“回了宅子里再请大夫开些化淤的药就好了。”
清洛拗不过她,只好隐瞒了此事。
可锦云巷是江晏舟的私宅,不过片刻功夫他就知道了。
江晏舟眸色深沉近墨,里面似乎还藏着股淡不可见的火苗,“那个女人动的手?”
长宁知他说得是孙云,“是。苏小姐脸上的指印细长,那儿只有孙云一个女子。”
“而且属下刚刚检查了苏小姐换下来的外衣,后背确实有脚印。”
江晏舟起身,“把人带去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