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炜然作为平江巡抚,在四州都具有一定号召力,他一出现,便让禹州大军中不少人软化了态度。
施元夕那边威慑住魏家亲卫,那魏长空隔着人群朝施元夕示意,得了她的应许后,驾马去到了后方,和冯炜然一起,共同稳住了局势。
对禹州军而言,在魏天昊和魏长空之间,他们自然更愿意相信后者。
后方大军被彻底瓦解,留在这边的只剩下魏家的亲卫。
施元夕直接命人,将余下的人全部扣下。
所有事情做完后,天色已深,今日是没办法赶往江城了。
好在施元夕本来就没打算今天去江城,她做出这样的举动,其实就是给那白瑞民看的。
让白瑞民将消息透给了魏天昊。
冯炜然传出去的那封信,让魏天昊误以为他在沧州设了局,不能第一时间赶到惠州救出施元夕,所以才会在得到白瑞民的传信后,带着禹州军倾巢而出。
所为的,便是在冯炜然反应过来之前,射杀施元夕。
哪知这从头到尾都是他们二人的计谋。
为了做戏做得更真一些,冯炜然一直等到禹州军离开一个时辰后,才从沧州动兵。
沧州一动,魏天昊留在后方的人察觉到了动静,想要传信给魏天昊。
却被冯炜然的人将其截断。
不光如此,为了避免禹州城内失控,冯炜然还分出了一部分的兵马前往珞城,控制住了留守在珞城的魏家亲卫。
将此番涉及到了事情里边的有关人等全部收监后,冯炜然这才赶往了惠州府衙。
深夜里,府衙内灯火通明。
施元夕和萧驰、魏长空等人都在。
冯炜然进了大堂后,毫不犹豫地朝施元夕行了一礼。
“冯大人这是做什么?”施元夕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轻抬手扶了他一下。
冯炜然目光晦涩,神色复杂地道:“今日之事,如若没有施大人筹谋,绝不会进展得这般顺利。”
不光如此,以平江当前的局面,还不知道要折损了多少条无辜性命进去。
施元夕提前做下的布控,才将伤亡减少到了最低。
魏长空微顿片刻,亦是拱手转向施元夕,恭声道:“平江之乱得以平定,施大人功不可没。”
施元夕只道:“二位客气了,今日之事,若没有你们二人协助,也无法做成。”
她说的是实话。
魏天昊虽是死在了她手中,可她能这么毫不顾忌地射杀对方,也是因为冯炜然蛰伏多年,已经做足了准备。
又有魏长空与他们里应外合,才能将拥有上万驻军的禹州军稳住。
施元夕所行之事,都建立在这两者基础上,缺一不可。
她面色轻缓,淡声道:“二位才是平江最大的功臣。”
“只是。”施元夕微顿了下,眼眸深邃幽沉:“两位也知道,魏天昊出身于魏家。”
“他在平江死于非命一事,待传入魏昌宏的耳中,只怕今日这大堂内的所有人,皆不得安生。”
在场的人心头皆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