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燃的东西是油,但不是煤油灯的由空气里闻不出呛人又熟悉的味道,一定比煤油的档次要高。
柳书在后院站了会,想不出怎样给何若谷交代,她做出来的新品卖的特别好,何若谷要了许多。
正当柳书发愁的时候,身后有人叫她,一转头是刘奶奶跟魏奶奶她们,她们手里还拿着东西。
刘奶奶看着烧成灰烬的后院哽咽道:“柳丫头你是好孩子,当初因鸡鸭鹅死的事那样为难你,你都没说过俺们一句坏话。还花钱雇佣俺们这些老婆子老头子,都是半截入土的人,没用了。许老六不是东西,烧了你的家,俺用你给俺的工钱买了几只鸡,这是刚下的鸡蛋你拿着吃,家里实在没有啥好东西,就只有这些鸡蛋了。”
“对对!俺家里去年做了几床被子也给你,你和二丫大春晚上冷好盖。”魏奶奶艰难的抱着几床比她大的被子。
现在是夏季初六月底,天气热的很,就算晚上不盖被子也不会冷,赵子铭的病人房设施很好,怕有些病人受风,就找了好纸给糊上,晚上关了门窗一点风也没有。
“柳丫头,这是猪肉你拿着吃。”
“柳丫头,这是白面你拿着吃。”
“柳丫头,这是俺给闺女做的衣服,你拿着穿吧。”
……
柳书看着自己的工人给自己送的东西,她手里早就拿不下了,临走的时候对她们说:“大后日,早上吃过早饭去赵子铭家集合,明日你们在去后院养蝗神仙里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还能用的东西。”
工人们看着柳书嘴角弯起,漏出标准的八颗牙站成一排喊:“好的,老板,一定完成任务!蝗神仙!蝗神仙嘎香!吃了蝗神仙一定能成仙!”
可她们都是一群老头老太,有的没牙了,漏出来的全是牙龈,有的还剩几颗零星的牙,看上去也摇摇欲坠。
柳书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在虐待老人,这些爷爷奶奶们站成一排,身体绷的笔直,还要在微笑的时候漏出八颗牙,然后大喊几句词。
单单把身体绷直已经很为难,腿脚有些不便的刘奶奶,还要喊那么长的词,柳书都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记住的。
“花鸢是不是又教你们稀奇古怪的东西了?”柳书有些无奈,花鸢这孩子有主意有经商头脑,有事没事就来培训她的员工。
工人们:“是的老板!花总管说,人要拧成一股绳子才能才能……哎那咋说的来着?”
张爷爷摸着头提问,打乱了整齐的队形,“花总管咋说的……哎!俺的牙掉了。”
柳书看着一颗有些泛黄,上面还有黑点的牙滚落到脚边,她或许要跟花鸢好好说一说了,不要在虐待老人了。
“那个花鸢不是我们的总管哈,咱们就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不用搞那么多的……”柳书在思考怎么说这些奶奶爷爷才能听明白,最后憋出了一个“形式主义”得,她们完全听不懂,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拉着柳书问了好一会。
柳书抱着一大堆东西,手臂最后崩溃,东西在手臂崩溃的瞬间掉到地上,一大块猪肉砸到柳书的脚上。
猪肉很新鲜上面还有小小的血块,好在鸡蛋在柳书那脆弱的小拇指上钩着没碎。
猪肉拿回去把上面的土洗洗就能吃,磨磨唧唧好一会,到了下午才出发去城里接小狼。
二丫前半夜没睡,后半夜因吸了烟晕过去也算睡了,柳书靠在车上,望着兴奋的二丫和三朵小花,她们像是去城里游玩的,柳书的眼皮超级酸。
王大春一上车待了一会就睡着了,四个小孩那么吵,都没王大春的呼噜声吵。
柳书靠在晃荡的马车上,眼皮一合一闭循环着,花鸢跟花小花,来的时候拿了柳书给她们发的工钱,打算去城里卖东西。
花二牛也拿了些,就二丫啥也没有,衣服都是苏芙借给她穿的。
二丫有些失落,柳书只好从钱袋子里掏出几两银子给她说:“咱们今天就可劲的卖东西,今晚不回去了,我请你们住客栈!”
四个小孩看着柳书,仿佛是看到了神仙:“好啊!柳姐你真好!”
柳姐这个名字是柳书随口说的,她总觉得叫她柳姐姐很奇怪,有一次提出了抗疫,第一次叫她柳姐的人是花鸢,后续其他的小孩也就跟着叫柳姐了。
花鸢爹花朝在城了,三朵小花要住客栈的事,跟他说一声就行,靠进衙门的时候,柳书还是有些不适。
这又磨叽了一会,小狼一大早就到,门前坐着了,盼星星盼月亮柳书还是没来。
早饭,午饭小狼都没吃,眼看都快到吃晚饭的点了,柳书还是没来。
水婆婆端着碗放在边上,小狼坐在门槛上,水婆婆说:“你姐不要你了,要不跟我老婆子吧。”
小狼扭头去看水婆婆,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憋着最挤出四个字,“她不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