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在言正廷第一次欲言又止时,顾清语就隐约有了不祥的预感。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认真地望着他。
既渴望得到一个真实的答案,又害怕听到答案后难以承受。
言正廷眼神闪烁,却也知道不能再继续隐瞒。
他在心里盘算许久怎么开口才能让她更容易接受之后,最终道出了真相:
“那具女尸,的确是王妃本人。”
说完后,言正廷紧紧盯着顾清语的双眼。
试图想要从她的眼神里,捕捉到她情绪的变化。
可是那双曾经神采奕奕的眼睛里,此刻却犹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
顾清语听完后,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死死的堵住了胸口,压得她喘不上气。
不是不悲伤,也不是不震惊,但就是仿若早有预料一般。
说不上来应该怎么做,才能把堵在心头的那东西拿掉。
顾清语沉默,言正廷也不再多言。
只是坐在她身旁,紧紧握着她的手,陪着她。
不知道这样相对而坐了多久,就连烛台上的蜡烛似乎也即将要流干了眼泪。
晦暗不明的烛火下,两个沉重的身影始终一动不动,沉寂在了这无边的黑夜之中。
就在言正廷以为,他们要一直这样与黑暗共沉沦时,顾清语终于动了。
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臂,又抬起头来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抚开言正廷的手,走到桌旁,重新点燃了一只蜡烛。
光线再次亮起的那一刻,言正廷清楚地看到了顾清语眼里的坚定,和那还未擦干的泪花。
她伸出手来,擦了擦眼角,认真道:“夫君,我们不能让王妃走得如此不明不白。”
言正廷拼命点头:“对!夫人你想怎么做?”
“我还不知道。喻亲王铁了心要隐瞒,我们也毫无办法,可他瞒得了一时,瞒不住一世,总有真相大白那一天,我想我们要做的,就是让那一天尽快到来。”
看见自家夫人再次振作起来,言正廷总算松了口气。
只要她还有继续撑下去的意志,那他就陪她疯到底,哪怕粉身碎骨又如何?
言正廷顿了顿,道:“今日我与喻亲王商讨军情时,看他的神色,不像是对我们有所怀疑,所以我推断,他与王妃之间,应当是发生了一些冲突,才导致他不得不将王妃灭口,而王妃又掌握了与他相关的重要情报,所以他为避免王妃的死会引发连锁反应,才刻意将其毁容,隐瞒死因。”
言正廷说得有道理,可喻亲王为何又要丢弃王妃的尸首呢?
她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言正廷思考很久之后,才得出一个大致的推断:他想找人替代王妃,就像他们之前一直在做的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