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韦祎第一次听说,有老板给手下洗衣裳的。
“生活琐事而已,谁有时间谁做,这都没什么。”秦琼说,“另外,请韦公子不要慌张,我们猜,周将军做这件事,不止是他一人的意思,也许,近期有人与他通了气儿。”表情不变,仍是笑盈盈的,眼神指向了褚先生居住的房间。
脊背上的肌肉似乎微有刺痛,按照经验,如芒在背是有人在暗中窥视。
韦祎也被迫微笑,咬牙道:“哦,原来如此啊,他带的人可多,你们去大军中躲一躲?”
“若是军中安全,韦公子就不必在外面微服赶路了,与其逃窜,不如以静制动。”
说得也是,某种情形下,军中更容易混进去,毕竟大家都穿一样的衣裳,遵循一样的行为模式,乍一看,分辨不出生人。
若是细查,时间就长了。
他们是混编的队伍,士兵们互相不认识,见了甲队的人,说自己是乙队的,见了乙队,就说自己是丙队的,以此类推,很容易混进去。
“玉芝,白鹰有示警?”
朱愈正在鹰架附近观察:“上次灌药追踪的人并不在附近,不过,我在给周将军伤口要敷的药膏里加了些香料,另一只白鹰可以找到周将军。”
好办法,若仍旧用香囊,随手解下来就给扔了,包在伤口上一般人想不到,“在伤口上撒香料,你想把他给腌入味?”
“听闻越过汪洋大海,极西之地又见陆地,那里的古人在临死前禁食,服用大量的香料,死后经过一些炮制,尸身就可以历经千年而不腐烂,静待复活之日。”
脑海里浮现一个场景,周冲死了之后的某日,从坟里爬出来,带着一身蛆和烂肉,流着黑水,往自己身上扑。
“不成,太可怕了!”
“您要找他?我把白芷放出来给您领路。”白鹰一号叫白术,白鹰二号叫白芷,白鹰三号叫白芍。
朱愈补充道:“是朱白芷,跟我姓。”
“知道了,你先让朱白芷先生吃饱喝足,准备着。”韦祎给朱白芷一拱手,“劳驾,一会儿千万管好谷道,不要再把您的屎尿浇在我们头上。”
“韦公子,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吃饱喝足了怎么可能不拉尿呢?”
“失踪的是你家小姐,你怎么贫上了?”韦祎怒,压低了声音提醒。
嘴上玩笑不断,其实朱愈手里的纸折扇都要被冷汗浸透了。
“玉芝就这个样子,越紧张越喜欢打趣。”秦琼在旁辩解。
“你也严肃!有我在呢,没事的。”
两人不约而同露出完全不信的表情,“您说这话真是太让人放心了。"
“等你们小姐回来我一定告状。”他们几个并不是面对歹人的专业人士,此时能冷静处事已经令人钦佩,所以,韦祎这一波专业人员要担当起来。
周冲被掳走之后落得如今这般境地,逸希何尝不是大好前程,绝不能遇险。
“钱氿,你留下来看着平焕,我带人去追。”
“末将觉得,不太好。您看啊,那个芜夙姑娘那般厉害,轻松打伤周冲,我的武功和周冲差不多,周冲好歹是个近战,我是个弓兵啊,若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您前脚一走,那个姑娘立刻来我们的住处大杀特杀,大大的不妙。”
“那好,张丙乙,你拿我的将令,赶到大军那边,着庞将军带二百人追在我们身后策应,以信令烟火为准。”
“得令!”张丙乙在出门前迟疑了一下子,“中郎将,是否让肖将军或者郑将军带队过来?”
到底是发现韦祎是个好脾气的,接命令都敢提问题了。
“不行,让庞将军直接点人出发,让肖丰守好大队伍。”韦祎想了想,补充道:“不必告知郑予。”
等张丙乙走了,钱氿才说:“不告诉郑予那小子是正理,不知道他要怎么闹。我回去换肖丰?这情况他比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