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儿姐姐,我们现在剩下的钱不多了!”作为“财务总监”的香香焦急的说。
芷儿又岂会不知,盘衣肆、店面、布帛铺,已经花去了好些银子,加上盘下的衣肆,清点之后发现原先的货物可卖的已经所剩无几,工人又多,光靠自身已经不能维持。
林家的货物估摸着应该已经准备好了,但是二哥还不知什么时候来。
救济堂现在已经到了二十余人,每月光伙食费就花去六七两银子,更别说还有其他开支。
如今算是坐吃山空,救济堂本身的运营几乎还没募到款项。全靠芷儿自己的钱在支撑。
芷儿也不由的有些着急,左算右算,再过两三个月就要花光积蓄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因为救济堂人多了起来,汴京城也掀起了一些波澜,许多男子认为,救济堂的存在,让他们的妻子做出和离的决定更容易了,使得社会风气都发生了变化,不利于家庭和睦。
因此,就有造谣生事者,说救济堂乃烟花女子聚集地,伤风败俗。
这些谣言,首当其冲影响了碧姬和香香,两人这些日子都有些提不起精神来,也不想出门。
有一名曹姓男子,就常来救济堂闹事,说救济堂教唆他的妻子刘氏和离,致使其妻离子散,要求救济堂交人。
这刘氏就是第一个来救济堂的女子刘扶琳,只因丈夫曹姓男子好赌成性,刘氏早就想和离而不得,后来,该男子突然赢了一大笔钱,就在外面结交了年轻貌美的女子,以无所出休了刘氏,现在,赢的钱挥霍一空,新结交的女子也跑了,因此又想将刘氏要回去。
“林小娘子,我实在不愿意回去了。我在曹家当牛做马,饥一顿饱一顿,我在这里,至少有瓦遮头!我现在也在和白小娘子学苏绣,还可以洗碗打扫,做什么都行,也不至于饿死!”刘氏哭道。
“刘姐姐,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送回去的,一切交给我罢。”芷儿宽慰道。
这一天,芷儿布帛铺张罗,只见这个曹姓男子又来闹事,在门口吵吵嚷嚷。
男子大喊大叫:“如果不是你设了这救济堂,我娘子根本就不会同意和离!她无处可去,母家远在河北,又身无分文,离了我只有死路一条,如果不是你这救济堂,我娘子又岂会弃我而去!”
人群中亦有多个男子附和。
芷儿不慌不忙回怼道:“你妻子离开你,乃是因为你好堵成性,输到家徒四壁,让刘氏常以讨饭为生。”
“你含血喷人!你这个救济堂,不三不四,收留烟花女子,带坏良家女子,破坏社会风气,如果不是你,我娘子就不会走。”
芷儿不紧不慢的说:“对,如果不是我,你娘子确实可能不会走……”
众人愕然。
“但是,虽不会走,却极有可能会死。你六七月月做工,每日工钱300文钱,你每日给了多少给刘氏为家中所用呢?”芷儿反问道。
“我给了足够的银子!”姓曹的男子大言不惭道。
“我已经问过赌坊,七月,你进出赌坊二十五次,一共输掉十两银子,每日都是收工后就去了,直到输到没人愿意借钱给你才罢手,试问,你又哪有足够的银子给你娘子?我这救济堂刚立下牌子,你娘子就讨饭至此,当时她还未搬来救济堂,但常因家中无米开锅而不得不来救济堂吃饭。”
“你胡说!”曹姓男子暴怒。
“不仅如此,八月初,你走了好运,一次赢了三十五两银子,你又给了多少给你娘子?”
“我……”曹姓男子没想到林芷儿早有准备,一时哑口无言。
“你没有给,不仅没有给,你还决定赶她出门,打算另娶年轻女子冯氏,你的妻子也是这时候才被休了,来到我救济堂。”芷儿不慌不忙道。
“谁知好景不长,你不仅很快将这35两银子输了个精光,冯氏也不同意去你家了,这时,你才想起这些年给你洗衣做饭、赡养父母的发妻,又想要她回去,你三番五次来救济堂捣乱,砸抢,可见你这个人不仅好赌,而且暴戾,你不是想接你妻子回去,只不过想要一个不花钱甚至都不用给饭吃的女使而已。”
“你血口喷人!你救济堂伤风败俗,撺掇女子离开丈夫,导致这几个月开封和离的女子增多,那些丈夫不愿意和离的,你还帮着请讼师,你自己不知检点,和男子在船上苟合,我看你根本就是见不得别人夫妻好!”姓曹的男子开始进行人身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