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这类人,回去就嚣张,然后拉上一大批人到我衙门口呼呼喊喊闹事,趁机颠倒是非黑白。我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郑广!”周胜叫上了郑广。丁叔抓着许发根,周胜和郑广一同迅速关上了衙门门。因为动静太大,此刻衙门门口也围满了热心群众。“是许老虎!嘉禾县狄大人来抓老虎了!”“太好了!狄大人是我们香桐县的大人就好了!终于有人要抓老虎了!”“狄大人加油啊——”大门在热心群众的呼喊中关闭,这些喊声却让吴大人露出了气怒的神情。香桐县的衙差们一个个面红耳赤,纷纷羞愧低脸。看来这许发根一家在香桐县也已经成了大“名人”。见要关门,许家村的狗腿们也慌了。他们毕竟只是普通村民,只是狐假虎威,为虎作伥。但没了背后的老虎,面对真正的官差,他们也是怂。他们围在了一起,赶紧抓起大院里的扫帚防身。韩世庭立刻喊:“不要反抗!你们若是反抗就会被定罪为抗拒抓捕,全家流放!”韩世庭这句话,倒是让那群狗腿真的慌了。他们心慌地看向吴大人,吴大人也尴尬地对他们点点头。他们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我看向院里的衙差:“还不都锁起来!”香桐县的衙差们,这次都不看自家大人了,直接上来锁人。见吴大人真的无法阻止我抓人,许发根真的急了,刚刚还翻白眼说自己不行了,现在开始在丁叔手中蹦跳:“吴友全!你娘可是我们村里出去的!我们可都是你娘家人!你不能不管啊!”许发根不知道他现在越喊,才会让吴大人越嫌恶。吴大人直接拂袖转身,不看了。衙差们打开门时,外面的围观群众欢呼起来:“哦——终于有人抓许恶霸了——”“抓得好——”“许老虎!你儿子死得好——”有人愤怒地嘶喊起来。许发根听到这声喊,也发起狂来:“你们都给我等着!你们真以为这臭娘们能把老夫怎样!老夫出来就弄死你们!”许发根一狂,许家村的狗腿们也一个个张狂嚣张起来。“进去!”丁叔将许发根等人摁进囚车,一个囚车还塞不下。韩世庭放下折扇,对我微笑:“大人好计策。”我也对他微笑:“谢谢你写的请愿书。”韩世庭一怔。吴大人立刻转身看韩世庭:“什么请愿书?”我则笑看吴大人:“吴大人,我没追到张知府,是因为张知府在上京被扣了。”吴大人一听,面色紧绷:“你说什么?张大人被扣了?为什么?”我微微一笑:“涉嫌向刑部尚书行贿。”吴大人的脸色瞬间就白了,汗也“唰唰”地下:“是,是吗。”我继续微笑:“刑部尚书也完了,是凶杀案,你可知他这个凶杀案是谁审的?”“谁,谁啊?”吴大人立刻紧张。我抬起手指,悠然指向自己:“我。”吴大人眼睛当即圆睁,脸上抽筋,像是想笑对我,但实在是吓到笑不出来。我垂眸一笑,目光开始发沉,抬眸沉沉盯视他慌张的神情:“许发根等人长期欺压邻乡百姓,若是属实,吴大人,你可知你犯何罪?”吴大人的身体,猛地趔趄了一下,晕眩地摇摇欲坠,他赶紧扶住了韩世庭,那神情,像是要跟韩世庭求救。韩世庭的神情,也紧绷起来。他算好了一切,没想到,我完全没有按他的套路出牌。我又放松神情,笑看吴大人:“吴大人,三日后,我会在宁许两村之间公审此案,到时,还请吴大人多多协助啊。”吴大人惊魂未定地看我,立刻作揖:“一定一定,本官定当竭力协助狄大人,这许发根,真是害我不浅啊!原来,他全是在骗我!我是被他骗了啊!”吴大人急急甩锅,我但笑不语,没说信了,也没说没信。倒是祁箴,又在一旁冷笑。“此案也牵涉宁大郎,宁大郎虽是死囚,但现在,却是此案的关键证人,还请吴大人配合。”“这就放人!”吴大人此刻的配合,是因为他的靠山,张知府,倒了。昏官有如墙头草,风往哪儿吹往哪儿倒。我短短几句话,透露给他的,却是大大的信息。张知府垮台了,刑部尚书也垮台了。他们的案子,是我审的。我一个小小县令,怎能审刑部尚书。这就是一个暗示。暗示我背后,老虎都算不上号,而是,真龙。所以吴大人怕了,怕到汗流浃背,双腿发软。韩世庭也惊讶地看向我,他是知道张知府去上京干什么的。他跑到我衙门口,估计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替张知府盯着我。现在,他知道,他盯不住了。但与韩世庭的交锋中,我意外发现,他这个人,并不是恶人。他不站黑,也不站白,他站的,是钱。恰恰看似贪财的他,反而证实了他有他自己的底线。我们到香桐县大牢终于见到了依依。依依还真守在大牢里,但我不担心她,因为她是个社牛。她很擅于处理人际关系,并且和周围的人迅速熟络。这不,狱卒送李大郎和依依出来的时候还热情得让她常来看看他们。依依高兴地和我大大拥抱:“芸姐你总算回来了!宁大叔!这就是我们家大人!她一定能帮你的!”我看向香桐县囚车里的宁大郎。大叔很憔悴,很瘦削,满脸的胡渣,苍白的头发,三十多岁的人,却已经像是六十老叟。他双目空洞无神,没有任何反应。这是对一切已经绝望的表情。秦昭和祁箴也开始打量分外安静的宁大叔,祁箴看一会儿,又开始打量依依,和他爹一样,:()大朝女子奇案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