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因你,才对我产生这么大的敌意,故而费了极大的心思来对付我。”
“而我也是因你,才承了许多无妄之灾。”
“而你此时说,这些都与你无关?”
尤姝姝抱着拳,脸色不善,似乎势必要方岷川给个说法才行。
方岷川瞧着前方,仿佛没听到尤姝姝的质问,神色平淡。
“若你真的因此吃了亏,我自会替你讨回来。”
他整理着衣袖,垂眸间,神色喜怒难辨。
“方将军难道能时时盯着我,确认我有没有吃亏?”
方岷川沉吟。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若承认了可以时时盯着,那就证明了上回答应的撤了眼线,是虚晃一手。
若不承认,就不能确保她不吃亏,无法自圆其说。
想了想,方岷川抬眼看向尤姝姝,朝她勾了勾手指。
尤姝姝抱拳,一动不动,恍若没看见。
“我相信你有自保的能力,至于秋后算账这种事,只要你开口,我一定替你出足气。这样也不行吗?”
尤姝姝看着他,半晌后,冷冷嗤了一声。
“自然可以。只是将军怕是忘了自己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怎么替我出气呢?难道你现在还敢动你那个宝贝弟弟?”
“他不是什么宝贝。”
“你想动谁?”一声冷漠又熟悉的声音传来。
尤姝姝微蹙眉,转过身去,看到冷着脸的侯夫人,自对面带着浩浩荡荡的两列侍女绕过步道逐渐靠近。
“你们侯府的人出行,身边一向带着这么多人,如此兴师动众吗?”尤姝姝低声道。
方岷川沉默没说话,眼神一直落在侯夫人的身上,深邃不见底。
尤姝姝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里的轻微波动。
“尤二小姐又来了。”侯夫人声音冷淡,很明显是听到了方才尤姝姝的话,心中十分不快。
“尤二小姐这是想对我侯府世子动什么手?”
尤姝姝瞬间转换表情,脸上扬起熟悉的蠢气,笑吟吟地迎上去,挽住了侯夫人的手。
“侯夫人,多日不见,还未恭喜二公子之喜。”
“哼,只怕这句恭喜不是真心吧?”
尤姝姝笑得面不改色:“侯夫人真是误会了,我方才……”
她佯装不方便地瞥了方岷川一眼,拉过侯夫人到一边,讨好地晃了晃她的手臂。
低声道:“我方才只是想试探一下……他的心思。谁知什么都还没试探到呢,侯夫人您就来了!下回呀,您可得慢点来。”
“试探?你想跟他试探什么?”
“那自然是试探他对侯夫人您的态度呀!试探清楚了,日后我也就知道该如何行事,如何做反应了。”
侯夫人轻哼了一声。
“刚丢了朝职,又没了世子之位,丢了袭爵的指望。他如今的心思,自然是瞧着世安如眼中钉,肉中刺,瞧着我更是如此。何需试探?”
她看向尤姝姝的眼神,蕴含无数审视。
“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懂事的,不想竟也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