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鹿笙未闻,抓起刚做过记号的书翻开,盛产龙精枣的村子,就叫羊阜村。
那还犹豫什么,肯定去啊!
“我现在去收拾行李,明天去!”姜鹿笙毫不犹豫的决定了。
律堂内供奉几幅玄门祖师的挂相,白发道长目光祥和慈悲,面前的香炉里香火长燃,檀香幽幽。
金丝楠木的长条案桌前,许铖昀跪坐在蒲团上,腰杆笔直的端着书看,屋顶黄色的灯光勾勒出修长的身形,一张清俊的面孔,没有任何表情。
他对面的周煜山快要疯了。
半边案桌上,一篇又一篇抄完的无量经被他串成串,挂在腰上大跳草裙舞,跟磕了药一样。
他闹,许铖昀不理他也不看他,情绪稳定如钟。
周煜山无趣地扯下草裙,颓然盘腿往蒲团上一坐,这一个礼拜,折磨他的不是凌晨三点爬起来扫院子,不是抄无量经,而是眼前这位稳定得像台机器的仁兄。
“我算明白了,你老婆就是故意的,她让我抄无量经让我扫院子都不是最终目的,天天对着你这台无聊的机器才是对我最大的惩罚,你老婆真恶毒!你们两口子都恶毒!”
一直很少理他的许铖昀淡淡扫他一眼:“你去跟她认个错,答应她按时参加早晚持经,保证以后不再拆她的台,她就让你回去了。”
周煜山挠挠头:“那你怎么不跟你老婆认错?”
许铖昀淡声:“我没错可认。”
周煜山切了声,揽住他肩膀:“你听我一句,在自己老婆面前,你的错是你的错,她的错也是你的错,不对,她不可能错,所以永远都是你的错,你认就完了。”
许铖昀:“……”
周煜山说完,怅然地叹着气:“要是衿衿还活着,别说认错,给她磕头都行。”
许铖昀收回目光继续看书:“清明节时多磕几个。”
周煜山:“?”
没有一点同理心的破机器人!
周煜山愤愤抹了抹眼角,卷铺盖走人:“老子不陪你了,走了。”
走到门口,周煜山迎面跟柳嫣柔撞了个满怀,讥笑:“又来贴冷屁股?”
“狗嘴吐不出象牙。”柳嫣柔捧着一盘洗好的水果,翻了个白眼。
周煜山眼疾手快从她盘子抓了把鲜红的车厘子塞嘴里,囫囵吞枣地跑走。
“周煜山那不是给你吃的!”柳嫣柔跺脚。
人一溜烟跑不见,柳嫣柔又瞪一眼,搓了搓脸,切换盈盈笑脸走进律堂。
“铖昀,我给你洗了些水果,”柳嫣柔把盘子放在案桌上,拉了个蒲团,乖乖巧巧跪坐在他旁边:“你休息一会儿吧。”
许铖昀的目光落在书上,听不见似的,不透一丝情绪。
柳嫣柔不介意,他冷不要紧,冰块都能捂化,何况是人呢。
柳嫣柔拉过一沓刚抄好的无量经,上面字迹工整,落笔有力。
她一页页翻着,越看越喜欢:“你字真好看,你从小就练书法吧。”
许铖昀疏冷至极:“那是周煜山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