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姜箬箬,气姜家人,气那些看不起她,说风凉话的人。
但没关系,她反正会毫不留情的还回去,最后难堪的都是他们。
这次不一样。
她生许铖昀的气,但还不回去,挥出去的拳头,就好像打在棉花上。
姜鹿笙低头踢地上的石子,心里乱糟糟的,比道法都难懂。
有人在后面很轻地推了她一下。
姜鹿笙脚尖一踩,手抓住绳子,扭头正要骂这个莫名其妙推她的人,一小捧胭粉色的山桃花送到她面前晃了晃。
她怔怔望着送花的男人,深邃清俊的脸颊轮廓在月光的映照下,满是真诚。
“给我的?”姜鹿笙讷讷,问完,咳咳两声。
这矫情吧啦的声音,是从她喉咙里发出来的?
不对,这不对。
明明刚才气得恨不得捶死许铖昀,怎么他往跟前一站,莫名就不气了。
姜鹿笙气沉丹田,包袱又背起来了,严肃地问他:“这不是我山上种的桃花吗?怎么都被你薅下来了?”
许铖昀略有些局促:“太晚了山下的花店都关门了,所以就摘了山上的桃花。”
姜鹿笙拿着一小把花,没见过世面似的看来看去,语气悠悠:“那你突然送我花干什么。”
【倒是挺会借花献佛。】
【嘻嘻嘻,别说,这花还挺好看。】
许铖昀挑眉打量她,见她脸上也没嘻嘻,决定坦白从宽:“柳嫣柔晚上来找我,说了很多没边界感的话,我没及时让她走是我不对,惹你不高兴,也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
姜鹿笙被他打直球的道歉方式逗笑,再一想,不对。
她就从律堂经过,站了没一分钟就走开了。
他看见了?
还是能听见?
姜鹿笙试探问:“你怎么知道我生气?我又没说我生气。”
许铖昀无语:“你以为你阴阳我,我听不出来?我是心智受损又不是傻,再说你生气是什么不能承认的事吗?”
姜鹿笙眯起眼看他,忍不住问:“你是不是一直能听见我心里想什么?”
她摊牌了,不装了,不过还想再试试。
【许铖昀是个臭王八羔子。】
许铖昀:“……”
许铖昀一言难尽地看她:“你骂出声吧,我能听见。”
姜鹿笙:“……”
【woc。】
【想想我以前说过那些想把他吃干抹净的虎狼之词……】
许铖昀耳根泛红:“也都听过了。”
姜鹿笙沉默了。
想起许铖昀以前心智未受损时,有几次确实好像能直击她心灵。
也就是说,从他们在泰兰德见第一面开始,他就能听见她心里的话!
但那时候的许铖昀多长了几个心眼子,故意掩饰得很好,让她看不出来,他就能一直偷听!?
这跟穿了件透明的衣服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有什么区别!?
就踏马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