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鹿笙一顿,刚好想到什么,顺坡就下地问:“你为什么对谢司澜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许铖昀短暂沉默。
为什么?
他认真思考片刻,并没找到实际的理由,但只要想到这个名字,心里便有种情绪无法控制,随时能点燃熊熊烈火。
“直觉。”许铖昀嗓音略沉:“我直觉他看你的眼神,还有说话的语气,都别有用心。”
“单凭直觉断定一个人的好坏,是不是太武断了?”
姜鹿笙问完,见他眼瞳收紧,满心排斥,无奈了下。
从以前就这样。
但凡这两人碰面,多半是针尖对麦芒,火药味十足。
姜鹿笙坦诚解释:“谢司澜是我在仙界修炼时的师兄,认识很长时间了,也是值得我信任的人,但我和他之间只有师兄妹感情,绝不可能有其他感情。”
许铖昀寒声:“就怕他不是这么想。”
姜鹿笙切了声,轻轻拿眼瞥他,翻旧账地问:“你就因为直觉,在我第一堂课上让我下不来台,周煜山还在旁边煽风点火,我想不罚你去律堂都找不到台阶下。”
许铖昀不甚在意:“我不觉得是罚我,律堂很清净,适合抄写看书,你安排得很合理。”
姜鹿笙听不出他话里意味:“你阴阳我?我是不是得八抬大轿把你请出来,再跟你规规矩矩道个歉,这事才能翻篇?”
许铖昀疑惑挑眉,转头正对上她一双澄澈的眸子。
“我没阴阳你,你书架上的古籍很多都发黄破损,字迹也晕染得不清楚,我在山上没有其他活动,听完你的道法课,就回律堂帮你把那些书抄一遍,你阅读起来也更方便,而且还不用看到那个姓谢的,不是挺好吗。”
姜鹿笙怔了怔,没想到那些古籍是有意抄写的,心里一软:“你新抄的那些书,确实好看多了。”
许铖昀微不可察的弯了弯唇:“能帮到你,我也很高兴。”
姜鹿笙点着头,又说:“那你晚上回来睡吧?律堂地板硬邦邦的,哪有床上睡得舒服。”
许铖昀笑不到三秒,沉默了。
姜鹿笙眯起好看的眼睛,冷声质问:“你在律堂躲清净,躲得不只是谢司澜吧?”
许铖昀:“……”
看透一切的姜鹿笙内心冷笑三连。
替她抄书?
不想看见那个姓谢的?
全踏马借口。
不想上她的床才是真情实感!
姜鹿笙捏了捏拳头,跟她玩纯情小狗,那她不得成全他:“行,律堂你也别睡了,你以后就睡院子里吧!等你心智恢复,你也再别想上我的床!”
许铖昀:“……”
又生气了,又要哄了。
床位之争最终以许铖昀认栽,老老实实抱着枕头被子爬上姜鹿笙的床告终。
两天后下午,姜鹿笙和黎芮遥去羊阜村录节目,她算过,这趟顶多去两天,给玄学院的徒弟们安排了一些自行修炼的功课后就出发了。
羊阜村隶属曲市,进村前,黎芮遥带姜鹿笙跟节目组的导演和制片见了个面。
导演姓费,是个重度灵异事件爱好者,也是姜鹿笙的资深粉丝,一见面,激动得握住姜鹿笙的手无法自拔。
“姜大师,久仰大名,能请到您来参加节目,我真是三生有幸!”
“费导客气,”姜鹿笙微笑,直奔主题:“节目策划我看过了没问题,可以签,不过羊阜村树妖杀人的具体情况,费导能详细和我说说吗。”
“能,当然能!”费导赶紧点头,指了指节目组派来的车:“车已经备好,咱们去羊阜村,边拍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