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脸色一变,他看向这张与自己的姐姐有几分相似的脸,缓缓开口,“无妨,不叫就不叫。她不过是一个宫里最低贱的宫人,得了皇上的宠幸,这才坐上了这个皇后之位。”
“她自己不知道丢人现眼的,咱们却有的是心知肚明的人。她,根本就是德不配位。殿下,你要记着,你才是真正的嫡子。至于那些人,都是庶出,因为皇后的位置,这才成了嫡子。”
“但,假的终究是假的。这世间,每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时间还早,咱们走着瞧!”
……
很快,便到了入宴席的时辰。
他们这些人并不住在行宫内,而是住在行宫的外侧。虽然同属于猎宫,但是真正走起啦,还是要些距离。
一大早,时越尘便已经入了行宫。他此番得了陛下的恩旨,从主考官之后,便又入了翰林院为职。但先前在陛下左右伴架一职,依旧由他担任。不仅仅要记录陛下的吃行,更要记录下陛下所说的每句话。
这,不比在大理寺办案轻松。
纪疏雨跟着引路的嬷嬷刚刚踏入殿内,便被嘉宁叫去了皇后跟前。她没能坐在时家的位置上,而是依着自己的执事女官诰命之位,坐在了皇后身下,与嘉宁一起。
这其中,不乏有一些相识的人看向她。但无外乎,都是家中的那几位。例如她的父亲,她的长姐、三妹,又例如沈国公府的那两位。
不过,这些对她而言都不重要。
叶朗瞧着叶夕雾游走在皇后身侧,心里十分的生气。没想到,她这投诚倒是快。如今,就算是想在挽回,也是晚了。或许,她早已经是皇后的人了。封后大典之上的执事女官,只是让她更加的光明正大与她走在一起。
沈砚远远的望着叶夕雾,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又是几个月了。他的夕雾妹妹,好像变得更加美丽了。她脸上的笑意,也更加多了。
但是,他心里是十分的嫉妒。他嫉妒,时越尘取了叶夕雾。更嫉妒,每日夜里时越尘都与夕雾妹妹睡在一起。此刻,他心中的恨意达到了顶峰,但是他却也无能为力。
酒过三巡,叶朗突然起身朝着皇上行了一礼,“陛下,此番前来本就是为了狩猎而来。既然如此,那么若是不比试骑射,只在这里坐着吃酒,岂不是无趣?”
“臣等年纪虽然大了些,但是臣瞧着此番而来的几乎每家都有男儿相随。臣恳请陛下准许他们比试一番,也好为此次的秋猎凑凑热闹。若是能够得陛下赏识,也算是他们的造化。”
话音落下,在场的人目光全部落在了叶朗的身上。没有人知道,叶朗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连叶夕雾心中也是好奇的。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叶朗心里一定有别的盘算。
高座之上,皇上拿着手里的半杯酒似笑非笑的看着叶朗,过了好一会儿这才一饮而尽,“好,叶爱卿言之有理。朕,准了。只不过眼下宴席刚刚开始,若是现在离去,不合适。”
“不如这样,今日在场的各家子弟,若是有愿意参加的,便来这里留下自己的性命、职位,即便是现如今只是读书的,也是成的。传朕旨意,每人身边跟五个禁军,统计猎物。胜者,不分家世、年纪,官进一级,众人觉得如何?”
话音落下,在场的人纷纷起身道谢。这,可是个露脸的机会,他们自然是要把握着的。
叶夕雾还是四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些前来报名的人。经过一番下来,她也算是将人分成了两类,第一类便是如同沈砚一样,不情不愿却因着家里不得不来报名的人,另一部分便是迫不及待的要参与,例如那位名叫姜维的禁军。
这个人,她不曾见过,是以并不了解他的为人。但是,在她的眼眸落在叶琉溪身上那一刻时,她明白了。
这个姜维并不是旁人,而是叶流溪的夫君,禁军指挥使的儿子姜维。瞧着这一对夫妇势在必得的样子,叶夕雾便已经猜出了几分。
不出半个时辰,前去报名的人也有了百十人。众人纷纷摩拳擦掌的,有了一争高下的意思。
这其中,便是以姜维为首的势在必得的人,另一种便是沈砚这种无所谓,出去混一混时间的人。
凡是参与此次报名的人,无论是用的还是骑的,全部以禁军这里的为准。至于自己的坐骑,不可入场。
原本沈砚就是打算出去转一转,不想待在叶清音的身边,所以马匹的好坏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众人刚往门外走去,便听见里面皇上的声音,“时爱卿,朕记得你的骑射箭也是尚可的,怎么没有报名?”
“瞧瞧,你与沈砚、姜维同为郡王府的女婿,他们二人都报名了,你不妨也参与进来。”
话音落下,叶夕雾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陛下,这是何意?
听见这话,欲要离开的姜维也停了脚。时越尘这个人他不大了解,只是知道他是陛下跟前的红人,从大理寺调去了翰林院。
只是,他一届文官,能比试得过吗?
姜维只觉得可笑,他的骑射是父亲亲自教导的,就算是家里的兄长,也是比不过的。所以,这一场他势在必得。
就算是来了一个时越尘,结果也不会有所改变。
时越尘起身回道,“多谢陛下挂怀,只是臣还有要事需要留下,是以去不得!”
听见这话,沈砚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他心里清楚,自己包括叶家都是与时家走的不一条路。
至于时越尘的骑射,上次叶夕雾回门之日,他已经领教过了。身为身边人的叶夕雾,怕是更加清楚。
叶朗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发生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心里十分的憋闷。
这三个女婿,他最不看好的便是沈砚。虽然是亲上加亲,但是他却是个不学无术的。从一开始,他就没指望过!
至于时越尘,他虽然前途无量,但也是个难缠的,他更是与他牵扯不到一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