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观棋起身去盛汤,应铎也起身,直接拿过她手里的碗,装好汤递给她。
应铎也盛了一碗,放到大妈手边,唐观棋顺势放到二妈面前。
应铎的手搭在唐观棋肩膀上,恭敬温声道:“之前一直冇时间带观棋见您二位,一直拖到过年。”
其实应铎的大妈二妈心里都对这个儿媳有点数,听过她是哑巴的事情,但到底不是自己的亲儿媳,她们儿子早就死了。
应铎明面上也是自己的儿子,但毕竟不是亲的。
当年只有孙玉玲一个人疏于对儿子的管教,她们争生争死,孙玉玲和她的儿子根本不成气候。
谁能想到争的反而死了,毫不参与的那个成了最后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如果是她们的儿子活到现在,肯定比应铎手段要狠辣,不会像现在,选个老婆都不成气候,选了个哑巴。
应铎的大妈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她,笑着道:“第一次见,就当自己家。”
另一位冇想到对方准备了红包,还不说给她听,直接把手上的春带彩翡翠手镯脱下来戴到唐观棋手上,也暗暗要比:
“别见怪,二妈手上就只有这些俗物。”
唐观棋要弯弯大拇指,应铎先开口替她道:“多谢大妈二妈,观棋不善言辞,我替她谢过。”
两人当然不可能面子上说什么。
应铎微微弯腰,和她低声道:“回去坐吧。”
唐观棋轻轻点头,被解围后松了一口气,回到自己座位上。
应铎给应承峰斟茶,长身玉立,白色衬衣衣袖挽起,一只手提着紫砂壶,另一只手轻抵壶盖,姿态文雅:
“阿爸,今年是dF成立的第十五年,一开始dF的创建是您的提议,要多谢您的指点。”
茶水落入杯中,应铎一开口就说他不想听的话,只会是故意。
一开始应承峰指点的是应铎的大哥,并非应铎。
应铎仍然淡定,将茶壶放下,只手搭在背后:“这次收购dF,观棋以身犯险,我想问您,我将部分股份转到观棋名下,是否合适。”他挑得这么明,唐观棋都暗下惊愕。
但仔细想来,应铎在回老宅之前就和她说,dF可能会到应承峰手里,将一些股份转到她名下,反而多少能保住一些。
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尤其还是当着她的面,应承峰不可能说不,应铎这是明摆要给。
应承峰仍旧清明的老眸看着茶水,语气没有起伏:“你自己做主,这些事都不是我该管的了。”
应铎像支直竹一样立在应承峰身边,言语恭敬得度,微微弯腰以便倾听:“多谢阿爸。”
唐观棋有种异样的感觉,觉得他仍旧英俊,但有些距离感。
像阳光照过五颜六色的花窗,投下来的奇异光晕一样。
这里这么多人,其实只有应铎是应承峰的亲儿子,但也只有应承峰和应铎在相互试探。
应铎回到她身边坐下,秦惠故意将一碗羹递给应铎,没有直接递给唐观棋或是孙玉玲,笑着道:
“大哥,这羊肉羹放了良姜和胡椒,最驱寒了,三伯母和大嫂都合用。”
秦惠看应铎挨着唐观棋坐,大概率会先给唐观棋。
孙玉玲看见,做婆婆的难免心下会多想。
没想到唐观棋直接接过,放在孙玉玲面前。
佣人又端一碗过来放在唐观棋面前。
秦惠计划落空,不过本来就是小心思,她掩饰表情的微变,笑着,像搭话一样:
“大哥,听说y资本的股份有资本扩张,那本来的股东股份就会缩减,我记得大哥原来的股份是九十几,现在只有八十几了,注资之后,如果少于百分之六十七,是不是就有失去绝对控制权的风险?”
应铎从容道:“弟媳还操心这个?”
秦惠却笑着看向孙玉玲:“还是把股份都整合起来,方便控制,三伯母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