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惠不解:“这之间有什么必然关联吗?”
唐观棋很有耐心,对于一个曾经念过斯坦福管理科学的高材生,她相信她会懂:
“苏董不和对老婆不忠不敬的人合作,苏董今年三十岁,二十二岁继承集团,创立hoar,你知道hoar的中文名字叫什么吗?”
秦惠回想着:“是…繁霜。”
唐观棋轻笑,在她身上有种站在高纬度看事情的游刃有余:
“是啊,叫繁霜,你猜猜他老婆叫什么?”
秦惠试着回想,突然想起来:“是叫…右繁霜?”
唐观棋笑:“你都知道,怎么猜不到苏董不和你老公合作的原因?”
秦惠僵在原地,有那么一瞬间似乎醍醐灌顶。
唐观棋循循善诱:
“hoar是苏董为了他的妻子创立的,你觉得他能忍一个朝秦暮楚,左拥右抱,完全不忠的合作商,去宣传、利用自己为爱妻创立的品牌,顺便往后传出些不好听的名声,玷污自己为爱妻创立的品牌吗?”
秦惠突然明白了一切,似乎懂自己拿捏了应亦真的死穴:
“当然…不会。”
唐观棋问:“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秦惠的心跳很快,因为她知道,她即将有一个可以拿捏住应亦真的台阶。
唐观棋被风吹拂着,看这个本应该凭借高知大放光彩的女人,此刻却囿于捉小三和生孩子,甚至四百万都能理解成内涵她生死胎,其实很可惜:
“很多时候,你的敌人并不是那个第三者,而是那个有二心的男人,攻击他,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攻击小三,只会有下一个小三。”
虽然唐观棋没有告诉她小三是谁,但秦惠看着这个自己不久前还鄙夷的便宜大嫂,这一刻,却是眼热的万分感谢:“多谢大嫂。”
唐观棋轻轻搅拌杯里的咖啡,将拉花搅散,须臾才道:
“听说你是斯坦福的管理科学和经济学双学位本科,经济学的硕士。”
见唐观棋又提起这件事,秦惠抬起头来。
唐观棋的眼神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情绪,但秦惠能感觉到没有鄙夷,没有轻蔑,像是一种惋惜与怜爱:
“说实话,我看见你个人介绍的时候,很意外。”
以秦惠的家境,应该不是买的学历。
秦惠自嘲道:“我念大学的时候,应该也没有想到我会是今天这样。”
唐观棋提醒她:“你的专业很适合管理应亦真的产业,你懂我什么意思吗?”
秦惠有一刹那的火光闪过脑海,撒泼打滚哭求男人都没有用,只有拿捏住他的要害,他才会顺从。
她有这种能力。
唐观棋看她懂了,有意提醒:“但我不是白帮你的,你在应家这么多年,应该把应家上下都摸透熟悉了,视角和家族办公室肯定不一样。”
秦惠立刻明白她要什么:“我有专门记录的文件,我回去都给您。”
这一刻,什么管家的权力,什么尊严,已经不算什么了,她甚至想到几天前的自己要争这个,都觉得有几分讽刺可笑。
唐观棋颔:“还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
秦惠没想到还有自己能帮到大嫂的事:“您说。”
*
晚宴上觥筹交错,应亦真跟在hoar的苏董身后赔笑几番。
苏董只是关心着自己妻子,替她整理头,帮她拿小点心,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应亦真。
应亦真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旦走了,商场就完了,只能陪着笑:“苏董…您看续约那件事…”
一条手臂忽然挽住了应亦真,来者笑着将另一只手伸到那位苏董面前:
“哎呀真是来迟了,亦真说了很多次要带我来见见您,我一直忙商场的事,都没有时间,真是失礼了,苏董,第一次见,我是秦惠,亦真的太太。”
应亦真一转头,就看见这几天都在家里哭哭啼啼的秦惠,竟然光彩照人,礼服选得大气端庄,妆容精致,活脱脱比出事前状态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