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错了,肃哥,我手欠,不该拿东西,我嚣张跋扈,不该打人。”
黄郎才脸上也不轻快,但这会依然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往自己脸颊上招呼。
他们俩当初都没有跟着小鹰会一起行动,留守在幼儿园,压根不知道张肃处理窃贼的方式,当刘垚把过程告诉他们之后,魂都没了。要不是刘垚拉着,杜士打算提桶跑路,黄郎才要好一些,但也很紧张。
“行了,安静!”
张肃咳嗽一声,制止黄郎才自残的行为,扭头轻声对于文道:“喊杨栋薪上来。”
说罢走上前,长出一口气,低头看向黄郎才和杜士:“你们两个脑子里面想些什么东西,觉得自己通过了测试,很吊,可以随意欺负后勤人员?说,谁教你们这样做的?”
停车场依然很亮,张肃戴着墨镜并不违和,给两人的压迫感非常强,只感觉瑟瑟抖。
“我,没,我……对,我当时的确是这么,是有这种想法,但是……我,我现在知道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黄郎才本想辩驳,但忽然想起刘垚的叮嘱,赶忙坦白,错就是错,一切的理由都站不住脚,尽快承认错误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我是,肃哥,我不想欺负谁,我,我也手痒,不过……不过我是跟着黄哥,我其实并不缺东西,我看黄哥拿,我才拿的。”
杜士跪在地上,喊起冤来,错误半认不认,再把责任推出去一部分,他认为这样做可以减轻责罚。
“你……”黄郎才双颊肿大,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杜士,没有多说什么,失望的撇过头。
“噢。懂了,你的意思是,人家主动,你是盲从,最多算从犯,不是主犯?”
张肃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刘垚背脊一凉,脚趾都在用力,抬手就要给杜士一巴掌,刚扬起的手臂忽然被箍住手腕。
“肃哥,这逼玩意撒谎狡辩,让我教训他!”
张肃摇摇头,道:“老刘,我明白你想做什么,可你能保他们多久?而且你怎么知道他在撒谎狡辩,等杨栋薪来了问清楚再决断不迟。”
一听这话,刘垚、杜士和黄郎才都沉默了,不过三人的表情各有不同。
刘垚一脸苦恼之色,眉头紧皱,杜士则依然保持着凄苦的模样,黄郎才紧抿着嘴唇,眼神反倒比之前更有神了,如欲喷火。
没耽误多久,杨栋薪上山,于文已经提前通知,自然一路放行。
冰冷漆黑的夜色中杨冬信骑着个小电驴上到天马屿,头上戴着一顶雷锋帽,鼻子冻得通红,鼻梁上还青一块,红配绿,好看极了。
来的路上猜测张肃找他应该和今天下午的事情有关,但当看到两名肇事者跪在地上,被打的六亲不认,当场就被这阵仗给吓到了。
颤颤巍巍给电动车立好脚蹬子,弯着腰,陪着笑脸走到张肃面前:“领大人召见,是……询问今天下午生的事情吗?”
按照以前在单位的流程,应该先装糊涂让领导来点明,但现在他觉得还是表现得机灵一点比较好。
“没错,老杨,今天下午到底怎么回事,来,你讲讲,他们谁是主犯,谁是从犯,或者两人都有问题。”
张肃递了一根烟给杨栋薪。
杨栋薪手上拿着香烟,原来是让他来当证人,心情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
回忆起下午的情况,道:“事情是这样,他们俩到仓库的时候正小声商量着什么,一路有说有笑,当时我看起来好像在做统计报表,但其实……
我那是打掩护,每个人进仓库我都会盯着,如果人稍微多一点我就会限流,保证每个人都在我眼皮子底下!”
这话一说,杜士双目圆睁,不可思议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今天下午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个骗子,你撒谎!”
“老杨?”
张肃看向杨栋薪。
杨栋薪摊了摊手:“我下午……嗐,我下午为了给他们留点面子,就没说那么直白,谁能想到只是点破两人偷东西就挨了一顿打,后面我也不敢说了。”
“那你到底是看见了吗?”张肃凝视杨栋薪。
“对天誓,亲眼所见,但我看不出谁是主犯,谁是从犯。”
杨栋薪表情坚定,手掌朝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