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里安并非马特·霍纳那样正直到近乎死板的人,他心里有些邪恶的东西,但只要不是圣人就会有七情六欲,欲望也是进步的阶梯。
相比他的父亲阿克图尔斯,瓦伦里安无疑拥有一副好心肠,他的有些特质几乎可以肯定是来自于他的母亲,与父亲毫不相关。
奥古斯都更愿意将这些品质称为美德。
“你和我都经历过这样那样的战斗,应该说我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阿克图尔斯说:“我本来不支持他去前线,但既然去了那就该接受杀人者也会被杀的时候。”
“我已经做好了他会在第一次战斗之后就灰溜溜地逃回的准备,但他好端端地活到现在,既说明他是幸运的,也证明他的能力。”
“这小子像我。”奥古斯都说。
奥古斯都的人生实在可以称得上志得意满了,尽管他把这些都归结于自己的未卜先知和出奇的好运气,甚至得问问凭什么是自己。
蒙斯克家族中虽然谈不上相亲相爱,但至少每个人都还在。也就是妹妹多萝西嫁不出去,但既然她都不着急,奥古斯都也没理由去催。
“他真像你。”阿克图尔斯没有否认这点。
“好吧,我认为你真该看看这些信,就像过去我曾给你写信一样。”奥古斯都说着这些的时候,正把他办公桌上的全息影像仪推向阿克图尔斯。
奥古斯都是个念旧的人,这个全息影像仪还是阿克图尔斯送他的那台。
阿克图尔斯正犹豫着要不要看看的时候,一位帝国官员敲响作战室的大门,带来了他关于新劳工法与公民权的法案,这项法案将有助于缓解帝国内部用人紧张的问题。
这名官员的政党主要代表帝国各大蓝领工人阶层在帝国议会中的权益,其本人也绝非夸夸其谈的投机者。他此前甚至就不是一个帝国人,只是红石星的原住民,等到帝国将这个星球纳入版图才被迫成为帝国公民。
奥古斯都的泰伦帝国尽可能地尝试给予所有人展现才能的机会,不论他们出身贵贱。
在奥古斯都忙于公务的时候,阿克图尔斯才打开全息投影仪中的邮件箱。
阿克图尔斯惊讶地现这些信件累加起来已经有数百封,这意味瓦伦里安几乎每隔两天就会给奥古斯都写一封信,他意识到自己的儿子一定是把大量的空闲时间都花费在这件事上。
1o月31日,帝国日(dominionday),值得铭记的一天。
我记下这件事是因为我以为我一定会死在下一场不期而遇的战斗中,如果我死了,请捡到这个个人终端的帝国人——如果不是,我希望会是我们对抗埃蒙和异虫的其他战友,我的叔叔称这为同志。
不论是谁,请下载下这些寄给我的家人,克哈蒙斯克家族必有重谢,从来如此: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战斗,不同于任何课本上教授的知识,不同于全息模拟中的任何场景。全息投影能百分百模拟一个生物,却无法模拟异虫湿热的呼吸。
我估计敌人是我们的十倍,事后证明也的确是如此。
异虫就是这样的生物,异虫不是那些只有成群结队时才能鼓起勇气向人类起进攻的克哈异犬,但当它们开始起进攻时,不论是星灵和人类都无一例外地现自己正处于数量的绝对劣势中。
杜克将军对我说,异虫不打无准备之仗,这帮该死的畜生比人类多长几只眼睛,走一步看十步。
他也许比他表现得聪明许多。
6战队指挥部下的战地手册中写明,虫群以数量取胜,事实也的确如此。
我认为,异虫只是采取了最行之有效的取胜之道,各个案例表明,虫群习惯于以数量取胜,但有时会采取斩行动,或是污染整座城市的供水系统,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取决于各个脑虫的性格和临场判断,但大多数情况下这些虫群之主都是一些极度理性的生物,它们几乎不会犯错。
尽管我不在乎这件事情,但顺便一提,我在亚当教授异虫战略战术课程的作业中给出了同样的答案,可他只给了我一个B+,而我从未得到过低于a的评价。
我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毛病。
他们可能甚至从没见过脑虫,而皇宫中正有一条,它的存在完全证明了脑虫与脑虫之间的差距,会如同物种之间的差距那么大。
恰当地说,阿尔法是被狗养大的狼,我们的脑虫真会汪汪叫。
好吧,我讲这么多与这场战斗毫不相干的事情,只是我羞愧地向你承认,我的叔叔,我的确被吓到了。虽然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我估计不会过十秒钟。但通常情况下,一秒钟就已经足够致命,如果敌人是星灵,他们的反应会比这还快。
我们在莱茵河谷遭遇异虫。这是一处默默无闻的小地方,小到我们的指挥官两个小时以前才给这里起的名字,因为这儿很像他的故乡。
而通常我们的副官aI只会在它的数据库中随机用英雄的名字抽取拼凑出地名,运气好的它会是死水女警、马特的战旗,我见过最糟糕的,叫泰凯斯的奶。头。
正如我的亚当老师交给我的那样,我必须简明地写明情况。
第1o16战队营降落在莱茵河谷,随即遭到伏击。七只雷兽、几百只破坏者,以及三千只其他种类的异虫。
我们知道这里曾经有一座次级主巢,但它早已经被德尔塔中队摧毁,第1o16战队的任务不过是收尾,扫清可能的几个漏网之鱼。因为帝国迟早会在这里重建殖民地,只要有关于异虫一星半点儿的消息也会令殖民者望而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