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最大的人有七八十,须都是白的。
年龄小些的也有十多岁,如丧考妣般的跟在队伍之后。
仔细观看,不难现这些人所穿裤子都是丝质,柔软顺滑带着些晶莹,脚下的靴子同样为名贵兽皮制成。
唯一不值钱的东西便是他们身上背着的荆条,干枯枝干上满是倒刺。
随着走动,一些尖刺在他们背上留下一道道血痕,没走几步,后背上便成了一片血红。
“这,这,他们这是怎么了?”
“为何都是负荆请罪的模样?”
“不知……”
没过多久,朱雀街上之事便引起了众多百姓围观,其中不乏认出他们身份的人。
“那,那位不是童家的家主吗?他,他可是从县尊之位退下来的,怎么也会出现在此地?”
“还有吴家的吴用,他不是在京都学府求学吗?”
“那是孙家之人……”
“嘶!”
越是认出这些光着膀子的人,围观的众多行客越是心惊。
童老等都是京都府内有头有脸的世家中人,有些还是朝堂有人的勋贵。
这样的人齐聚一起,还这般请罪……他们究竟得罪了谁?!
没过多久,便有消息灵通的人打探出缘由!
“他们,都是得罪了英武侯陈逸!”
“起初只是吴、孙、郑三家,说是他们家的小子在京都学府冲撞了侯爷!”
“侯爷让他们跪在陈府外三日,据说连大先生都默许了侯爷这般责罚!”
“那童老他们呢?”
“他们,只怪他们咎由自取!诸位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咱京都府内,很多人都在议论英武侯受镇北王迎接之事?”
“就是童老等人安排其他人造谣生事,意图给侯爷上眼药!这回他们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对了,还有赵家……”
“据说那位被‘黑无常’暗害礼部尚书赵瑞祥,同样参与此事!”
弄清楚事情原委,围观的京都府百姓纷纷朝游街的童老等唾弃。
“都是他们害的!害的老子背地里还说过侯爷几句不是!”
“他娘的,他们真该死!”
这些人追着童老等人一路骂,直到他们跪在陈府门外,方才停了下来。
陈太行看着一众跪下来、神情木然的世家勋贵,脸色也不由得成了黑炭。
“你们这,这是何苦呢?”
“我家逸儿刚刚回到京都府不久,从未与人争斗,你们,你们害他作甚?!”
童老眼露苦笑,神情颓然的说:“太行啊,老夫等人猪油蒙了心。”
“还望陈家中人看在我等同在京都府,又为大魏朝立过功劳的份上,烦请你在英武侯美言几句。”
“……”
陈太行冷着一张脸并不搭话,他只让府内家丁下人驱散了周遭人群。
“且跪着吧,等我家侯爷回府之后再说。”
童老并未埋怨,带着身后众人拱手一礼,接着便都身形笔直的跪好。
原本他和另外几家是打算登门赔礼致歉,求得陈逸的原谅。
哪知后来出了吴、孙、郑三家之事,几家商议之后索性不等明日,今日就一起前来跪在陈府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