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灵冬道:“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消息不会有错。”
阿濋想了半天,下定决心道:“灵冬,我听你的,明天早上我就离开这里。”
尚灵冬欣慰地点点头。
阿濋又道:“那你呢?你也跟我一起走吧。”
尚灵冬道:“我还有些事要办,就不跟你一起走了,等办完了事,我自会离开。”
阿濋眼神里透出担忧:“那你自己小心。”
夜深了,阿濋睡下了,尚灵冬却睡不着。
她走到窗边,坐在木桌前,仰头看天上的明月。那月亮像一面镜子,仿佛能照出那人的脸。
在同一时间,同一座城,与她相隔两条街的一家客栈里,她想着的那个人,也在想她。
客景初站在窗前,右手握拳,掩在唇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咳嗽着。
白应笑推门进来,将一碗刚刚熬好的中药放在桌上:“客大哥,该喝药了。”
说完,他从旁边衣柜里取出一件衣服,披在客景初身上:“晚上天凉,多穿点,别又病得严重了。”
客景初走到桌旁坐下,端起药碗,送到唇边:“不过是一点小毛病,别大惊小怪的。”
白应笑反驳道:“小毛病如果不注意,也会发展成大毛病,更何况,你都病了多长时间了。”
客景初笑着摇摇头,不与他争辩,连着咽下几大口酸苦的药汁。
望辰从门外走进来,站到客景初旁边:“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看就不要上山了,这次我们来了百余号人,照你说的,不与他们缠斗,得手就撤离,杀个万长策还不是绰绰有余?”
“这次我非上山不可,其余人负责拦截道宗派弟子,至于万长策……”客景初放下药碗,一字字道:“我要亲手杀。”
随着清晨的阳光铺满弃罪城,街道上、客栈里又人声鼎沸起来。
在比武大会开始之前,道宗派的大门是不对外开放的,但若只是去道宗山上游玩,不接近道宗派的围墙,也不会有人去管。
送走了阿濋,尚灵冬戴好人皮面具,混在游玩的人群里,向道宗山上走去。
后天比武大会就正式开始了,她打算今晚去道宗派里先探探虚实,了解了解地形。
大白天的,她不敢走到离道宗派太近的地方,怕被人看见了,怀疑她别有用心,只敢远远地观察了一会儿。
是夜,她趁所有人都已就寝,偷偷潜入道宗派院内。
道宗派内部大的离谱,楼阁林立,庭院宽阔,前院正中间搭了几个高高的比武台,后院假山池塘一样不少。
可奇怪的是,很多房间从窗户往里看,竟然是落满灰尘,没人住的。
“看来经过十年前的那件事,道宗派也是元气大伤,虽说依然占着江湖第一大门派的头衔,实际内里已是日渐凋零。”尚灵冬心道。
她伏在屋顶上,正不知该往何处去,突然见到后院一座二层阁楼的灯亮着。
她足尖轻点瓦片,几个起落,悄无声息地落在那二层阁楼窗外。
侧耳细听,里面有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一个声音年长一些,一个声音年轻一些。
年轻的道:“大师兄,这次比武大会招上来的新弟子,以后可都是我们的人了。从小培养,绝对忠心。”
年长的“呵呵”一笑,缓缓道:“什么你们的、我们的?六师弟,你说话要小心,大家都是道宗派的人。”
“对对对,都是道宗派的人。”年轻的声调一变:“可是谁说了算,就有很大区别了。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多年不出炼丹房,这么多年,派里哪件事不是您在操劳?这道宗派的掌门啊,也该换个人当当了。”
年长的道:“六师弟,谨言慎行。就算我有什么计划,那也都是为了道宗派将来的发展着想,不掺杂一点私心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