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次呆在禁闭室感觉有点不同,到目前为止好像这是感觉最轻松的一次,却找不到原因。
…………
受够了辗转反侧的周晚萍终于离开了床,走出她的临时宿舍,漫步向银光满地的空旷操场。
高挑身影在月下,不时顽皮地踢着操场上的小石子,这感觉似乎让她舒畅起来,悠闲地晃荡在操场上。
……
卫生队宿舍敞开的窗口透进月光,蜷在床上的苏青闭着眼,漂亮的睫毛仍然在动。
她纠结在悬疑中,纠结在是与非的判定里,李真,二十一号,就睡在她身边不远处,她的身份是真的,她是不是羊头?
是不是该扩大怀疑范围呢?
到底是该相信证据还是坚持直觉?
她站在了迷茫的十字路口。
……
小丫头点亮了灯,闪着光的漂亮大眼随着灯光一起明亮起来,到门边找到坛子,拿出让吴石头准备的东西,俏脸上露出了贼兮兮的得意笑容。
“狐狸精,上次害得狐狸去县城受那么重的伤,这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穿鞋袜,扎绑腿,束腰带,叠面巾,小丫头开始有条不紊做着准备工作。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姑奶奶怎能不上阵!嘿嘿嘿——
……
周晚萍随意走着走着,她抬起头,看到孤伫庄边的一间房,那扇没有窗的窗口,似乎隐隐约约坐着他。
这只是个巧合,只是不留神走到了这,她这样在心里强调,不自觉想把手抄进侧边衣袋,表现得自然些,抄空后才发现上身穿的只是件白衬衣,不是白大褂。
他早就看到了月下的这个高挑人影,一直看到她走到窗边,他也没动过,更没开口说话,不是不敢说,而是不会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因为这不是白天。
她背靠在他靠着的窗边,与他的背向成了一个直角,看着远处月下的操场和来路说:“我睡不着,你呢?”
“我也是。”他看着远山的黑色轮廓,与她的视线方向是个直角,这两个肩膀几乎挨在一起的人像是个双向路标。
他们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她又说:“为什么不像白天那样离我远一点。”
他不说话。
“其实我……挺难看的……如果近一点,你都看到皱纹了吧。呵呵……”
她很轻地笑了几声,没有了白大褂就不知道一双手该往哪里放,只好把十根手指交叉合起来,垂在衣角。
“月光下我也看得见。”只懂得行军战斗的他根本不知道他说出了一句世间最烂的情话。
但是,这句话偏偏被她听懂了,并且幸福地笑了,只是他们的面孔朝向不同,他看不到。
然后他们又开始沉默,她在仔细听他的气息,他在试图平缓他的气息。
“我……想娶你。”他忽然说。
对于现在的他们两个而言,这句话很荒唐,但是他说得非常认真。
现在她的气息完全乱了,她不说话。
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迟迟等不到回答的他终于伸出手,把窗边的她拉到窗前,双臂抄在她肩下,把她托进了窗口,随即抱起她挤在了窗内一侧的墙角。
借着如水的月色,他仔细打量眼前这个丰腴成熟的女人,慵散的长发和雪白的肌肤,嫣红的嘴唇黑亮的眼睛,那件引人注目的白衬衫里面好象是真空的,把她整个乳房几乎全部呈现出来了。
周晚萍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夜里睡觉时已将文胸摘掉了,刚才起床时也懒得再戴,衬衣只扣了几颗扣子,领口敞得很开,两个硕大乳峰有半边肆无忌惮地鼓在那儿,两乳之间的乳沟很深,对着他,好像还在抖个不停,像在同他打招呼似的。
“我想娶你。”他再重复了一遍。
胡义的双臂强壮有力,他的拥抱在收缩,有一种侵略,有一种野蛮,周晚萍双腿开始后退,当胸前的高耸饱满被他的大手突然盖住的时候,背靠着墙的她几乎站立不稳。
“这……不可能……呼………”她说话的声音还不如她的呼吸声大。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他低声说道。
胡义魁梧的体躯健硕的肩膀,以及力大无穷的手臂,让周晚萍有种窒息感,她拼命地把自己软弱无力的身体靠向身后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