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卓然有些局促的坐在位置上,接过婢女送来的热茶,低声道谢。林瑾从屋里出来,跟她打了一声招呼:“虞姑娘,你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她看着虞卓然冻的通红的手,连忙让人给虞卓然拿个汤婆子,看着对方被打湿的头发:“你这是淋着雪就过来了。”虞卓然怯生生的抬眼,眼中全是小心翼翼:“夫人,您以前,是不是叫林瑾?”林瑾听着这问题有些奇怪,她不记得以前见过这个小姑娘:“是啊,怎么了?”虞卓然捏着茶杯,神色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她怕说出来了别人会以为自己的疯子,把一个梦境当真,但或许那个梦原本就是真的呢。“那夫人也认识一个叫江停雪的姑娘吗?”虞卓然声音添了几分紧张,她不知道自己希望听到是还是不是的答案。林瑾从来没想过会在这个时代,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口中听到自己闺蜜的名字,她感觉这一瞬间时间都要停止了,世界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除了自己之外周遭都变得模糊。“是。”林瑾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你、为什么会知道她?”涟漪察觉到话题的不对,连忙遣开了伺候的婢女,自己也站到听不见声音的地方守着。“因为,我曾经梦见过她。”虞卓然看着她的神色变化,声音都忍不住的放轻了起来,“我曾梦见夫人你在灵堂中吐血、又梦见夫人穿着奇怪的衣裙倒在树林中,后来有个姑娘抱着夫人哭的很伤心,一遍遍的叫着夫人的名字。”“我曾经反复的做过这个梦,我一直问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中,最近一次她终于在梦里回答了我,她说自己叫江停雪。”虞卓然一开始梦见这些事情的时候是惊慌失措的,可是后面一直重复着一个梦,她就在想或许是有什么缘由。她找了巫医,巫医说她这是被邪祟扰了心神,但不管她做什么都没用,她还是反反复复的做着同样一个梦,后来她想问梦里的女子,她问了很多,为什么会做这个梦,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告诉她,她们叫什么名字。可是她只得到了一个姑娘的名字,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后来也没有再做过这个梦,直到她拿着她爹爹的信来到丞相府,住在这里的第一晚她就重新做了这个梦。林瑾捂着唇,眼眶发红,她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听到后面关于江停雪的事情,她不敢告诉江停雪自己来了这里,因为江停雪要是知道了怕是会后悔自己写了这本书,会一生都陷入自责里。“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怪诞的梦。”虞卓然原本想把这个梦埋在心里,但是今天听到传闻中的夫人回来了,她就想着来见一见,没想到就看见了梦中出现无数次的脸。她不知道自己说话,梦里的人是不是真的能听见,或许是吧,或许一切真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夫人,有没有什么话,想要对那叫江停雪的姑娘说呢,或许,或许我可以代为转达。”虞卓然微微抿唇,她也不知道能不能,但是她每次看那个姑娘哭着,实在是太惨了。林瑾有些失声,她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如果,你还梦见她的话,告诉她,我其实过的挺好的,很开心,不要为我难过。”虞卓然微微点头,轻轻的应了一声。“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林瑾眼眶中带着泪。虞卓然连连摇头,其实她也犹豫了很久,甚至想过要是林瑾真的是鬼怪,这些话被她说出来了,林瑾会不会直接杀了她灭口。原来人转世之后,还会和前世长的一模一样。虞卓然现在把梦境里的事情当成了前世今生,而后面林瑾为什么会吐血她直接当成了是林瑾身体不好的原因。“夫人,要保重身体啊。”虞卓然记得梦里的林瑾瘦骨嶙峋的,吓人的紧,就好像只剩一具骨架了一般,“大人这般心疼夫人,要是夫人身体不好,大人肯定会很伤心的。”虞卓然看的出来宋时秋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避嫌,就是怕这位夫人误会了。“夫人放心,您和大人感情甚笃,卓然不会做不自量力的事情的,卓然早已心有所属,他说了,等两年后高中了就来娶我。”虞卓然说到最后红了脸颊,像是觉得自己这样大胆的说出这种话有些害臊。林瑾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她低声笑出来:“我知道。”“天色不早了,我便不打扰夫人了。”虞卓然起身施施然的行礼。林瑾让人给她拿来手炉,让人打伞送虞卓然回去:“这么晚的天,还下着雪,日后不要自己出来了,多带两个婢子跟着。”她送虞卓然到院子门口处,等看不见对方的背影了才回去。“夫人,今夜还要继续做功课吗?还是早些歇息。”地面湿滑,涟漪小心的扶着林瑾,“早些休息,明日早些起来也是一样的,总是在晚上熬着,可怎么受的了。”,!“嗯,听你的,明日还要去酒庄,确实是该早点休息。”林瑾笑眯眯的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在外头住的久了,林瑾今晚睡的格外不舒服,到底哪里不舒服她也说不上来,就是浑身腰酸背痛,一觉醒来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即便睡的时间比往常还久,但就是觉得什么都没睡。她揉着太阳穴,在婢女的伺候下起身洗漱,她在想是不是平时睡的太晚了,导致太早睡反倒是不习惯。“什么时辰了?”林瑾觉得眼皮千斤重。“巳时了,夫人昨夜梦里一直翻来覆去,想来是睡的不舒坦,婢子便没有叫你。”涟漪轻声道。林瑾对她笑了一下,捻起一块糕点边吃边出去,宋时秋早已下朝换了常服,正在院子里用逗猫棒逗时念,时念抓不到逗猫棒,就开始在雪地里打滚耍赖。“噗。”林瑾笑出声。“嗷嗷!”时念连忙从雪地里翻身朝着她跑来,像是在告状,“嗷嗷!”“好了好了,你还在雪地里打滚,你就不怕冻感冒了。”林瑾费力的把它抱起来,在它身上猛吸了两口。宋时秋把逗猫棒交给身边的人:“昨夜睡的不好?”“嗯,大概是有些认床了,过两天就没事了。”林瑾拍掉时念袄子里夹着的雪花,“你等了很久吗?”“陪念儿玩了会,倒是不算久。”宋时秋朗声吩咐让人给林瑾拿披风来,“你还说念儿,今日刮北风,小心着凉了。”“刚睡醒,热乎着呢。”林瑾把时念往地上一放,“玩去吧。”宋时秋帮她系好披风,把人包的严严实实的:“要是打了风可就要风寒了,马车已经备好了,我带你到酒庄看看。”两个人坐着马车到了酒庄,林瑾看着那像是民国时期的生产仪器,感觉有些奇妙:“这设备居然真的弄出来了。”:()我是炮灰,但我会抱大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