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坐在马车上,抱着手炉,吃了一颗系统给的退烧药,然后整个人就开始发呆,没有发呆多久马车就忽然停了,停的有点仓促,林瑾差点摔出去。“怎么了?”林瑾连忙扶着马车坐稳,“怎么忽然停了。”“夫人,您没事吧?前面有个姑娘忽然出来拦着路不让我们过去。”景石闷声闷气的回答。“没事。”林瑾掀起帘子,景山正在同那个姑娘说着什么,她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不是很清楚,接着就看见景山骑着马过来,“怎么了?”“那姑娘说有话要同夫人讲。”景山面色难看,像是没见过那么胡搅蛮缠的女子,“说您不听她说话,她就赖在那里不走了。”林瑾发烧的时候脾气会比往常差一点,没什么耐心,何况是被人这样暗戳戳的威胁,要是没有后面半句话也就算了,可是后面的话她怎么听怎么不舒服:“那就直接压过去。”“夫人?”景山愣了一下,没想到林瑾会这样说,“当真的?”“你拉住她,我们直接走。”林瑾也只是说一说,要是真的把人压死了还得惹祸。景山明白了林瑾的意思,过去就把对方往旁边拽,让景石驾马车过去,冯媛见林瑾不肯见自己,连忙扯着嗓子大喊:“丞相夫人!你就不怕丞相大人知道你不是他的夫人吗?!你冒充一个死人,真的不怕遭天谴吗?!”林瑾拧着眉:“停车。”“真的是疯婆子,我们夫人不是,难不成你是?”景山恨不得直接给冯媛来一刀,他拿刀架住冯媛的脖子,“你再胡言乱语,信口雌黄,我现在就杀了你。”林瑾抱着手炉下了马车,一步步的走向冯媛:“你说,我不是?”冯媛丝毫不畏惧脖子上的大刀:“京城都在传当年丞相夫人被高人所救,所以根本没有死。既然如此,那墓穴里定然是空棺才对,为何墓中会有两具尸骨!”林瑾的脸色冷下来:“你为何会知道?你挖了我和时夏姐姐的墓?”这个人怎么敢!“你这个疯子,居然敢惊动我们二姑娘!”景家兄弟一听纷纷怒了,那墓里埋着的可还有宋时夏呢,“简直就是个疯子。”冯媛确实是挖了墓,当她听到京城中这位夫人的传言之后她就觉得胡扯,怎么可能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死了那么久,都下葬了才被发现是假死,所以她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开棺验尸,果然里面整整齐齐的躺着两具骨架。现在这位丞相夫人根本就不是被救了,而是一个跟当年的丞相夫人长得相似的人罢了,她本来想拿着这个去找宋时秋,但是这样一来宋时秋肯定知道自己挖过墓,这里还埋葬着对方妹妹的尸骨,她不敢赌。冯媛就想到了林瑾身上,笃定对方一定会心虚,而宋时秋对林瑾的宠爱她略有耳闻,只要林瑾愿意答应她的条件,那也一样可以达成她的目的。只是她没有想到,墓穴里的骨架是真的,面前这个林瑾一样是真的。林瑾盯着冯媛,浑身发冷,可她这样却让冯媛以为她是被自己说中了,正心虚:“夫人,现在愿意来听我说话了吗?”“景山,砍掉她的手。”林瑾冷漠的看着她,没有一点感情的下命令,“敢动我时夏姐姐的墓,总要让你知道后果,不然岂不是人人都敢效仿你。”“你就不怕你假冒的事情被丞相知道吗?”冯媛话刚说完,左手就被景山砍下,“啊!你、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今年秋闱的第二名,你就算是丞相夫人你也不能滥杀无辜!”冯媛疼的跪倒在地上,身体因为疼痛产生痉挛。林瑾呵的笑出来,格外渗人:“无辜?时夏姐姐当年以公主之礼下葬,你挖了她的墓,还敢说无辜?你若不懂大夏的律法,我刚好懂这一点,盗墓者若打开死者棺椁,当处以绞刑。”这个死者为大的时代,就算对挖坟盗墓也有相关的规定,打开了棺椁惊扰死者和未曾打开棺椁的处罚都不一样,一旦打开了棺椁那就是死罪。“莫说你是秋闱的第二名,你就算是春闱的状元,也得死。”林瑾捏着手炉,对冯媛的行为恨的牙痒痒,她甚至想亲自杀了冯媛,她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冷静下来,“另外一只手,砍!”景山手起刀落,冯媛的两只手臂就这样被砍了下来,惨叫声响彻云霄,再也说不出话来,倒在地上不断的喘着气,身体发抖然后两眼一翻的疼晕过去。景山他们并没有在意冯媛之前说的那些话,他们夫人本来就不简单,不过是一具尸骨,又能说明什么,何况他们大人怎么可能连自己夫人都认不出来。“夫人,晕过去了,现在该怎么办?”景山想的是反正这人也要被绞死,不然直接带回去,毕竟敢动他们二姑娘的墓,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林瑾闭了闭眼睛,再睁眼,眼里全是清明:“毒哑了,然后丢去官府。”京城本来就在传殷扶疏是鬼魅的谣言,这个人的那些话不能再传出去,但是挖了宋时夏的坟这件事她不得不计较。,!“是。”景山没有再多问。宋时秋不在,林瑾去找柳正青说了坟被挖过的事情:“我想给时夏姐姐迁坟。”虽然被重新埋了回去,但是终究是不吉利,林瑾不想让宋时夏继续埋在那里,但是她又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手续,只能来找柳正青。柳正青的脸色也黑了下来,没想到居然有人明知道埋着的是谁的时候还敢去挖坟,目的居然还是验证林瑾生死的真假,他转了转玉扳指,露出一个笑来:“好,我这就让人去安排,等安排好了告诉你。”他要去看看,谁这么大胆。林瑾病恹恹的点头:“那我先回去了。”“嗯?阿瑾,你……”柳正青抬手摸了摸林瑾的额头,“怎么有些烫,这是生病了,生病怎么还跑出来。”“心情不好,就去看时夏姐姐了。”林瑾有气无力的回答他的话,“没事,吃了药了,不用担心。”“不用担心什么,我送你回去。”柳正青把自己的披袄拿过来给林瑾披上,戴上帽子挡风,“冬日生病本就不容易好,你还这么不注意。”“那个人说她是秋闱的第二名,你知道是谁吗?”林瑾隐约记得好像宋时秋跟自己说过,但是事情太多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她就不记得了。柳正青知道,甚至因为当初在回来的时候被闹的那一出心情很不好:“她啊,一个急功近利的蠢货。”看来是敲打冯涞敲打的还不够,不然怎么会让这个人继续出来蹦跶,还敢跑到他妹妹面前来。“后面的事情你不用管,都有我在。”柳正青扶着她上了马车,“生病了就先养病,你在意些什么我还是知道的,这件事不会轻拿轻放。”:()我是炮灰,但我会抱大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