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威严的声音在烛火摇曳的大殿内回响着,昏黄光线之中,身穿铁铠的士兵单膝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听到这质问的话将头低得更深。“是。不过殿下已经派人找回来了,只是文宗那边”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见这位没打断这才简短开口,“怕是不好。”“是吗?”老头满不在意地借这些蜡烛的烛光点了几支香,对着面前这尊金像拜了拜。“是。”士兵紧张的回应,像是拿不准这两个听着轻松的字词中是个什么情绪,因此说话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那东西逃跑的时候把血滴在了水池里,文宗的外门弟子有不少被感染了的,还有几个参与研究的长老也”士兵正说的起劲,这苍老的声音却直接打断了他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天命难测啊。”“是”士兵立刻会意的闭了嘴。“这文宗,也是我一手扶持起来的,如今就这么没了”他看着那燃烧极快的香烛微微眯起眼睛,“也算是他把自己最后一点价值用上了。”那就是不打算管了。士兵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因而没有再多说。“哦,对了。”老头转过身来,漫步掀起这些悬挂的经幡从里屋走了出来。“听说,仙界最近又出了个玄灵根的娃娃?”士兵略一思索,“是。仙界那边都传说此人剑术了得,似是曾经那位剑神的转世。”“剑神,嗯了不得啊。”不急不慢的声音已经走到了士兵面前。“天灵根,玄灵根这天星门,还真是藏龙卧虎啊。”这话中似乎隐藏了许多没说明的心思,士兵记得,上一次他们这位陛下向天星门提过合作的事情,但都被那位门主拒绝了。如今天星门又出了个神秘的玄灵根,这位陛下,怕是又起了心思了。“让国师回来吧,留在那也没用了。”“是。”看着士兵如释重负地倒退出去,老头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直到哼笑一声,“收了徒弟。”“这次,可是你自己给孤留把柄的啊。”“你们快走吧!我真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事情!”“哎”不等这句话再说完,这店铺老板已经赶紧关上了门。“走吧,问他们问不出什么。”望幽看着面前这空荡荡的大街,街边的许多铺子都是大门紧闭着的,偶尔遇上些半掩着门的也在看有人来了之后赶忙关上了。“嗯。”师徒俩从驻扎点那边走了三天,今天刚到这文宗管辖的主城区,这不刚进城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幅场景。大白天,家家户户紧张兮兮提心吊胆,连看到活人都不敢搭讪。宽敞的大街上安静得只剩下了马蹄声,走出去一段路后,沈乔发觉地面上飘飘洒洒了许多纸钱,空气中还能看到不知道从哪家院子里刮出来的纸灰。四通八达的巷子里不知道从哪隐约传来了些幽怨的哭声。偌大的一座城,却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活人气。“啊!”一声惊叫打破了寂静,沈乔感应到声源后立刻调转马头寻了过去。七拐八拐的来到了另一条小巷的巷口。沈乔发现这巷子里有家的门是开着的。她勒停马翻身而下走到了门口,“有人吗?”院里没有回应,倒是有种啃东西的声音。沈乔用剑撩开门走了进去,木门不可避免地发出一声响亮的摩擦声,与此同时,那啃骨头的声音紧跟着停了下来。她开门走了进来,这刚跨进来一步,门上突然垂下来了一条血淋淋的“肉棍”,那“肉棍”的末端挂了个面目全非了的人脑袋。这是条人的脊椎骨。肉骨头从门口晃了几下,因为这垂下来的一头太重,最终被整个坠了下来掉在了地上。沈乔瞥了一眼,这脊椎上的肉几乎都被啃干净了,连头皮都给扯掉了。刚刚听到的声音似乎还没走。在院子里看了一眼,沈乔最终将目光锁定了那个院子里的一个水缸。她抽出一张符纸甩了过去,只见这符纸沾到水缸时,水缸应声而破,一个长手长腿的东西顿时从缸里掉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像个大蜘蛛似的舒展开来。沈乔注意到它的嘴巴里似乎还叼着个什么东西,仔细定睛一看,才发觉那是一条人腿。畜生东西不等她动手,醉不归已经自行出鞘,眨眼之间便将这还没缓过神来的怪物尸首分离。五官扭曲的头颅摔在了地上,但那张嘴却依旧在咀嚼着到嘴边的肉,似乎根本不怕疼似的。而那巨大的身体也没有接着倒下,而是颤巍巍地站起来,向着沈乔晃晃悠悠的走了几步才跪倒没了声息。这东西在倒下之前还是冲沈乔伸着手的。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唰唰——屋里传来了一阵十分轻微的东西挪动声,沈乔一剑劈了那个咀嚼尸体的脑袋走进屋里,发现屋子里更是乱作一团,地上墙上到处都是飞溅上的血迹。这屋子里还有一个活物,在她略一思索,收起了醉不归蹲下身来看向桌子底下。只见这桌底下正倒扣着一个竹筐,而从竹筐的缝隙中,沈乔看到了一双受惊过度而瞪大的眼睛。“别怕,没事了。”沈乔温声安慰。“怪物已经被姐姐杀了,现在安全了。”小孩依旧战战兢兢地看着沈乔,他并没有接着出来,而是哽咽着问道,“我我爸爸”沈乔心底一沉,“抱歉。”男孩似乎明白了什么,哽咽了一声,想哭又不敢哭出声,整个小小一团蜷缩在竹筐里捂着脸,“呜”沈乔在旁边蹲了许久,她似乎一向不擅长说些安慰人的话,只是站起身走出了屋子,看着那早就不成人形了的尸骨,她深吸一口气,念咒掐诀,银白的灵力一圈圈荡开,将那刚刚散开没多久的魂魄重新凝聚了起来。很快,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站在了沈乔面前。沈乔看着他,“去和你儿子好好道个别吧。”:()小师妹虽然病弱,但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