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使很是自信,如此强劲五路人马,定然会令陈洛震惊不已。陈洛却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凌云只是一城之地,算得一路?”密使一怔,很是无奈,只得解释起来:“凌云城乃是扼守东北方重镇,依山傍海走廊之要道。濮南王暗中联络扶植多年,不可小觑。”“乃渠蛮人也,带他们作甚?”“乃渠部人人皆擅长骑射,战力非同一般。由他们出兵,便可牵制凉州边军。”“三位藩王地处遥远,若是发兵,何时才能到达京都?”“呃,京都由将军掌控,发兵之后,大奉四处守军定当无心恋战、士气全无。很快,便可会师京都。”密使暗骂陈洛草包、烂泥。如此局势,还需他细细讲来?陈洛还盼望大军抵达京都?那时候他陈洛只会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密使暗中谋划妥当。若是陈洛不同意举事,当场便将其斩杀。若是陈洛同意下来,便禀报濮南王,此人可在事成之后弃之斩杀。“唉,可是我心并不在此。”陈洛说出一句,喝下一杯美酒。密使立即思考起来,斟酌陈洛到底在意何事?转而,密使笑了起来:“我已探查清楚,亲政大殿之时。涂一乐亦会到场。”“哦?果真?”陈洛猛然身体前倾,一把紧紧抓住密使手腕。密使心中一惊,因为他这只手掌心中,可还握着毒药。“千真万确。”密使胡诌起来:“涂一乐要见证皇帝加冠亲政,转而,他便要归隐山林。到那时候,想必任谁都寻他不到。”“好,告诉濮南王,此事我应下了。大典当天,定当举事。”屋顶之上,聂灿灿极为小声问道:“你要归隐山林?”“纯属放屁!我还要享福呢。”涂一乐极为无奈:“这种鬼话,只有陈洛能相信。”“明白了,大典之时,你也不会去。”“这点倒是被蒙中了。现在更是必须要去。”“为何?”“唉,得让陈洛举兵造反啊。”聂灿灿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泛起忧虑。“明知危险,你为何要去?大军面前,我怕护不了你周全。”“别担心,没事的。放心。”换做别人听了这话,可能会安心。知道涂一乐早有谋划。可聂灿灿首要会想到打斗之事,依然是忧心忡忡。屋子之内,陈洛思索一会,不住冷笑起来:“哼,你当我是三岁孩童?”突然,陈洛笑容全无,怒视起密使。密使心中一惊,难道陈洛只是藏拙?看出了他心中谋划?密使手中暗暗蓄力,准备伺机除掉陈洛。正在此时,陈洛又喝下一杯美酒:“哼,濮南王狂妄,并不重视我啊?”密使本已要下杀手,闻言又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将军是有何误会?将军乃是人中翘楚,濮南王早想与将军结识,每每提及,都是赞不绝口。”密使已经晕头转向,胡乱说出些莫须有的事情。“放屁!”陈洛又是一杯酒下肚:“我手握二十余万卫戍军,为何不将我算做一路?”密使闻言,瞬间哑口无言。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应对,只好陪着憨笑起来。良久过后,密使才小心翼翼询问:“那这么说,将军是同意下来?”陈洛不为其他,造反之时,能斩杀涂一乐,这才是最最重要的。“男儿生于天地之间,自然是要有所作为。”陈洛说着大话,自认为说得漂亮。可一想到“男儿”,心中不免一阵酸楚。转念一想,日后真的成为藩王,孩子降生于世,为他绵延子嗣,在藩地世袭罔替。到那时候,看谁还敢轻视于他?陈氏一族族谱之上,都要为他陈洛,单开一页。密使暗喜,对付这个草包,着实费了些口舌,可结果总算是好的。“一言为定!有将军加入,那便是六路人马,大事必成。若是将军有事,扔一朵红花于屋顶,我自会前来。”“好,知道了。”“此等大事,将军切莫说讲出去。”密使甚是不放心,叮嘱起来。“我又不是三岁孩童。放心吧。”陈洛面沉似水,紧盯密使:“此等大事,口说无凭。你令濮南王书信于我,签字盖上印信。”陈洛自认为高明,这样一来,濮南王便不能食言。密使却面露难色。这等举兵谋反事情,怎可留下书信?但见陈洛坚持,便只好答应下来:“放心,大典之前便送达京都。”密使打定主意,临近大典之时,再将书信交于陈洛,令陈洛发难便是。若是事情不成,被发现也无妨。本意就是搞乱京都,趁乱举兵。此时,倒地众人,开始微微动起。密使见状,立即说道:,!“那就此别过,将军保重。”“好好,你也保重。”陈洛说着,又是一杯酒下肚。放下酒杯之时,密使已经不见踪影。密使穿梭于夜幕之下,虽然大事已成,可心中五味杂陈。竟然让这么一位草包,掌管卫戍大军?他还迫不得已,陪着这个傻子,说了这么多话。转念一想,倒是好事。看来小皇帝真是昏庸、皇室无能。大奉气数已尽,濮南王大事必成。聂灿灿扛着涂一乐,奔着韩府而去。涂一乐一言不发,心中不住盘算。凌云城?就是二百年前,楚凌云手握魅影,坚守四十年的镇海城啊。这一路人马,倒是之前并未猜到。涂一乐曾做过些了解。凌云城地处险要之地,可由于偏远,又有戍边重任,军政便都由一人掌管。那人亦姓楚,号称楚凌云后人。可叫什么来着,却一时想不起来。看来啊,军政交于一人,就会让人有非分之想。韩影还一直说,从未去过凌云城,很是向往。亲政大典之后,恐怕真要去一趟凌云城。与韩影一同前去?不错,不错。全当旅游,再增进些感情。聂灿灿见涂一乐一路无话,猜想他是做着赴死的决心,她心中更加悲痛起来。殊不知,涂一乐不过是想着美事,全然不把谋反之事放在心上。两人返回韩府。虽是深夜,清月、沈昭若都在等待。简单询问过后,细心的清月发现,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聂灿灿,今天却是愁眉苦脸、一言不发。“四妹,谁惹你不高兴了?”清月很是愿意,随着灿灿按照排序称呼。聂灿灿愤愤不平,盯着涂一乐,却并不开口说话。“你怎么惹四妹了?”“我?”涂一乐回想,却并无异常:“并没有啊。”“大姐,他要以身犯险,那可是要面对卫戍大军啊。”聂灿灿显得一筹莫展。清月、沈昭若见了,便知事情很是严峻。“放心好了。”韩影缓缓走来,没好气说道:“他才不会冒险。以身入局的事情多得很,他都是妥善谋划。”韩影虽然这般说,表现出无所谓样子。实则,心中同样无比忧心。:()痞子毒士,太后直呼你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