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回城的时候,特意经过稷下学宫山门。山门依旧紧闭。自那年齐大师跟陈观楼打了个平手后,稷下学宫就宣布关闭山门,至今没有开启。每年的招生倒是继续进行,但是规模缩小了许多。不像往年,年年招生,年年大张旗鼓,学子云集京城,耀武扬威。门庭冷落车马稀!陈观楼颇感唏嘘!一次看似无关紧要的挑战赛,竟然改变了一个屹立数百年顶尖书院的地位跟处境,甚至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朝堂格局。小蝴蝶轻轻扇动翅膀,竟掀起了狂风巨浪。他正准备离开。山门内,一道如山岳如海啸的嗓音直接刺入他耳朵。“陈小友突然造访稷下学宫,可有要事?亦或是,前来挑衅,看学宫的笑话?”陈观楼原地跃起,飞上山头,俯瞰学宫。“前辈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陈观楼,向来爱好和平,从不主动挑起斗争。今日,只是赶巧了,从玉泉宫出来,顺路来瞧一眼。并无其他意思。”“顺路吗?这路真够顺的?”“前辈阴阳怪气,莫非还在计较几年前的那场比斗?前辈,你如此心胸,就不怕造成心魔,难以突破。你要是不提起,那件事我早就忘了。”“忘了!哈哈,忘得好!你是赢家,自然无所谓。稷下学宫却因为那一战,丢掉了几百年积攒下来的荣耀,老夫如何能忘。”“脾气这么大,前辈是真不怕走火入魔?”陈观楼真诚关心。“都是屁话!何为走火入魔?忍气吞声,难道就不会走火入魔吗?习武求道之人,首先就是要念头通达。有怒火就该释放。小友说老夫脾气大,这何尝不是老夫念头通达。至于走火入魔,无需小友挂念。小友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待到稷下学宫重启山门之日,学宫弟子定会第一时间对小友下挑战书,找回场子!”陈观楼笑了起来,“我打心眼里盼着稷下学宫能早日重启山门!至于挑战书,你们随时可以下,至于我要不要应战,端看我的心情。”“什么?”对方似乎颇为惊讶,“你竟然要避而不战,是要当缩头乌龟吗?”“无所谓啊!我一个人,就算真的当了缩头乌龟,想来世人也不会笑话我。一人对战一个书院,早在数年前,我就已经赢了。之后,无论打与不打,想必人们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年,有一个年轻人越级挑战,打平了稷下学宫的齐大师!”“你你你……你无耻!”陈观楼哈哈大笑。能成功气到对方,他感到十分高兴,心情都愉悦了几分。“前辈,千万要念头通达,别走火入魔哦!”他站在山巅,仰头狂笑,直奔京城方向。“竖子!无能鼠辈!”背后是前辈的狂怒暴躁吼叫!陈观楼比划了一根中指,回敬对方。有本事就出山门跟他打一架。哈哈,料想对方不敢。山门关闭,任何人不得无故外出,尤其是不得外出跟人干仗。这一条门规,限制死了。那位暴躁的前辈胆敢出来跟他打,妥妥违背门规,也违背了当初学宫跟皇帝的承诺。事关学宫前程未来,他就不信,对方敢以身入局。这下子,他算是将稷下学宫得罪死了!都怪建始帝,要给纯阳真人建道场,何必非要选在玉泉山。搞得他每次来,难免要经过稷下学宫的地盘。除非绕路!建始帝明显搞事的态度,心思阴暗。回到天牢,他心情好。吩咐穆青山统计牢房里有多少犯人跟教匪案有关。“东翁要做什么?”“把人统计出来,之后将这批人统统打包,丢给隔壁诏狱。让锦衣卫查去。”“东翁,此事不合规矩。刑部的案子轮不到锦衣卫插手。刑部那边不会同意的。”“刑部根本不擅长办教匪案,关着这些犯人尽给我找麻烦。你看看,牢房房顶塌了,到现在也没人来修补,就一直塌在哪。是钱不到位,还是人不到位?办教匪案,锦衣卫才是专业的。”张道合都不心疼那些人的性命,他陈观楼何必做个有良心的人。“刑部那边,我自会说明。你赶紧将人员统计出来,之后统统送到诏狱,让他们享受诏狱生死套餐。”他打定了主意。穆青山无法,只能执行。要说服刑部采纳他的方案,此事不难。皇宫大火,刑部也受到了牵连,孙道宁被建始帝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罚了一年的俸禄。虽然没有证据证明皇宫大火跟教匪有关联,但是锦衣卫大胆猜测,这事绝壁是那帮不要命的教匪干出来的。看来,当年的大清洗,并没有将宫里的教匪清洗干净,还是有漏网之鱼。此时此刻,陈观楼清理天牢教匪案涉事相关犯人,其实也算是符合刑部的利益。将麻烦丢出去,自己背上就少了个包袱。孙道宁唯独担心锦衣卫立功,衬托刑部的无能。“老孙,你想多了。教匪案,办了一年又一年,一起又一起,你见过锦衣卫抓到教匪头目吗?他们至今连圣子是谁都不知道。别将锦衣卫神话,他们对付官员百姓很有一套,对付搞秘密社团活动的教匪,没比刑部强多少。”陈观楼知道圣子是谁,但他不说。他只是狱卒,又不是办差查案的衙役,坚决不捞过界,也没有告发的喜好。以及,他打算下次见到张道合,从对方嘴里再掏点有用的东西。“你真的认为,锦衣卫这次除了清洗皇宫,抓几个小卒充数外,什么都做不成?”“据我所知,锦衣卫安插在教匪内部的探子,早就失去了联络。估摸坟头上的草都已经有一人高。”暗探都被灭了,办个屁的案。白莲教这类秘密社团,组织极其严密,上下级分明。很多时候都是单线联系。想要打入内部,还是高层内部,没个一二十年的功劳积累,根本不可能。除非出身就带有光环,比如教主的子子孙孙,那自然是从出生起就是高层。:()我在天牢,长生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