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未停,却听风逸轻笑道:“可惜啊,我师父对我说,江湖较技,不比沙场争锋,最要紧的便是重公平。
所谓可以输阵,不能输人!
今日乔兄为这姑娘输真气不说,又深处重围之中,难免分心旁顾,风某虽不敢自承英雄好汉,这种以势压人,人多欺人少的卑鄙之事,却也不屑为之。”
群豪听了这话,很多人心生愤慨,这不是指着鼻子骂他们不要脸吗?
一些明理之人,又能理解,似风逸这种高手,普天下恐怕也没人敢说能够稳胜他一招半式,他又何必乘人之危,丢了名头。
乔峰笑道:“风兄弟,你武功高强,人也豪气,乔峰若能不死,真要与你一醉方休!”
风逸也笑道:“乔兄,此言差矣,你我在此,可以随意称呼,但若说到喝酒序齿,那就必须掰扯清楚了,我今年三十有三,你今年多大,叫我兄弟?”
乔峰一怔道:“风兄,你今年三十三了?”
风逸笑了笑,朗声道:“你满头乌黑,我头都白了一撮,你还以为你比我大吗?我只不过驻颜有术,面皮看起来年轻罢了!”
众人当即哦了一声,难怪风逸如此厉害,原来都三十多岁了。
风逸两世为人,加起来的年纪自比乔峰大。乔峰还叫自己兄弟,那怎么可以!
他不习惯叫人大哥。
哪怕与丁典在一起,他知道自己底细,都没叫过几句大哥,多以大侠相称。
至于武功有成,更没人敢给他当大哥了。
向望海一怔道:“风大侠,你是不对乔峰出手了?”
风逸对这横插一杠的人,颇有些厌恶,懒声道:“阁下若是不满意,在下向你讨教几招,也是可以的吗!”
向望海一听这话,大感愕然,他本以为风逸初出江湖,武功又高,难免气盛,用乔峰扬名最合适不过。
当然他也有私心。他被乔峰在兵刃上贴纸,大觉丢脸,想要风逸与乔峰一战,也能为自己出个气,没想到讨来讨去讨了个没趣。
眼见风逸一幅不耐烦的样子,情知此人行事古怪,出人意表,要是将自己与全冠清、徐冲霄一样,当球耍。
那可比乔峰在兵刃上贴纸还丢脸了。
眼见他没对自己立时翻脸,讪讪退后,兀自不知如何得罪了这位武林隐逸。
风逸道:“薛神医,我风某人的面子你可以不给,但场上群雄的性命,都在你一念之间,怎么了断,你给个痛快话吧!”
薛神医摇头叹道:“乔峰屡屡制造血案,我们能在此时心平气和的交谈,全瞧你的面子。如今情势所迫,欲罢不能了。”
风逸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薛神医无心再斗,但他身为英雄大会的主办人,又以对付乔峰为由,让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脸上下不来台。
风逸目光闪烁,仰天长笑起来:“也罢,你既然以神医鸣世,可你学医为何?”
如此紧要之时,他忽然问出这么一句不相干的话,众人无不诧异。
薛神医长吸一口气,冷冷道:“那自然是为了救该救之人了!”
风逸微微一笑:“薛神医,你天分绝佳,医术高明,江湖上都对你尊崇有加,不就是你能让人活命吗?
但若今日造成血案,仍旧留不住乔峰,再是有着替天行道的幌子,你恐怕也会声名扫地!
就算你能杀了乔峰,风光无限,却可能一辈子也不能了断本门之事了。”
这番话听得众人似懂非懂,薛神医却是心中暗惊。他之所以治病救人要学人武功。
以及今日之所以召开英雄大会意图诛杀乔峰,便是立威之举,也是做以验证。目的便是在于有朝一日,收拾本门叛徒“星宿老怪”丁春秋。
何曾想在此会碰上风逸,更是被他一语道破用意,心头怦怦而跳,登时脸上变色,说道:“本门之事,在下从未怕……怕过!”
他口中说不怕,其实面对星宿老怪那是不得不怕,话声颤,泄漏了内心的惶惧之情。
风逸笑道:“人力终有穷尽,想在旁门左道上样样精通,还想练成绝顶武功,这种人几百年也难出一个。
你有心寻思别的,不如交我风逸一个朋友,日后他只要现身中原,我风某人为你排忧解难,也不是不可吗!
风逸知道原剧情中,这老头一次聚贤庄大会后,雌伏江湖不说,丁春秋来到中原,更是吓的在家装死了。
为何?
就是因为聚贤庄之战,自己多年积累的人脉,都被乔峰以孤身力毙数十名好手的战绩给挑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