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阿紫道:“这是我大师哥,在星宿派武功仅次于我师父,对我们有生杀之权。
他此时出指惟恐不,下手惟恐不重,生怕在一众师弟面前失了威信。”
就听众人高呼:“大师兄法力神奇,令我等大开眼界。”
风逸看了摘星子一眼,见他约莫二十八九岁,与慕容复差不多大,身材高瘦,脸色青中泛黄,面目却颇英俊,点点头道:“他这年纪武功能有这成就,的确不凡。”
阿紫扑哧一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七老八十了呢?”
风逸笑而不语,他的武学成就根本不能用来与常人类比,所以他评判一个人,从来不以自己为标准。
就听摘星子道:“师父,这群秃驴敢来冲我星宿派的场子,都给宰了吧?”
一众弟子道:“正是,正是!师父法力无边,大师哥武功凡入圣,这次来到中原,正好将少林寺一起灭了,挫折一下中原武人的锐气,好让他们知道我星宿派的厉害。
丁春秋捋须道:“这群和尚杀不得。”
摘星子一愣,道:“师父高深莫测,弟子实在不懂!”
丁春秋呵呵笑道:“你且仔细想来,那些正道人士都骂咱们是卑鄙小人,邪门歪道,咱们要将大名鼎盛的少林高僧押到擂鼓山,且让那些所谓才俊之士瞧瞧,谁才是英雄好汉,谁是武学正宗!”
摘星子拇指一翘,赞道:“师父端的高明,这些中原武人什么本事都没有,只会自相标榜,还说什么‘北乔峰,南慕容’,真是不知羞耻。
这少林寺更是狂妄,还号称天下武学正宗,我就不信他们能胜过我星宿派的神功妙术!
师父将他们带去擂鼓山,也好让天下人都知道少林败在与星宿派手下,这可比二师弟他们勒索姑苏慕容四万两银子,出名威风多了。”
玄难与玄痛等人被制,本已认命,听了这话,玄痛忍不住怒道:“丁老怪,你带着一群宵小之辈,使毒暗算,也配称英雄?真就不知羞耻吗?”
丁春秋笑道:“少林功夫硬,小弟是领教了,但你们如此嘴硬,却是让小弟难做的紧哪。你说几位大师要是少了鼻子耳朵,还会不会这样硬呢?小弟倒是想知道。”
几位少林僧人面如土色,再也不说话了。
他们不怕死,但被折磨一通还是怕的。
那是死了,也会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丁老贼,你又害人!”
只听一声凄厉的大喝远远传来,蓦见几条人影从十几丈外飞奔而来。
丁春秋一眼之间,便已认清了对方乃是函谷八友,康广陵叫道:“丁老贼,你还没死吗?可还记得我么?”
丁春秋悠悠道:“几位师侄都来了,挺好!”手中羽扇挥了几挥,说道:“慕华贤侄,你若拜我为师,改投我星宿门下,我便饶你不死!”
原来丁春秋固然想用他们逼迫苏星河,但也想将薛慕华收入门下,凭借他的出色医道,与他共研“不老长春功”功诀中的不解之处。
薛慕华深知这师叔的厉害,心下着实害怕,却是昂然道:“丁老贼,这世上我只有一个师父!”
丁春秋冷冷地道:“你只认苏星河是师父,是也不是?”
薛慕华喝道:“只有禽兽不如的恶棍,才敢起欺师灭祖之心。”
康广陵等人齐声喝彩。
丁春秋道:“很好,很好,你们都是苏星河的乖徒儿,可是他却说已将你们八人逐出门墙,不再算是他门下弟子。难道姓苏的说话不算,仍偷偷地留着这师徒名份么?”
范百龄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师父确是将我们八人逐出了门墙。这些年来,我们始终没能见到他老人家一面。上门拜谒,他老人家也是不见。
可是我们敬爱师父之心,决不减了半分。姓丁的,我们八人所以变成孤魂野鬼,无师门可依,全是受你这老贼所赐。”
丁春秋微笑道:“此言甚是。苏星河是怕我向你们施展辣手,将你们一个个杀了。他将你们逐出门墙,意在保全你们这几条小命。
他不舍得刺聋你们耳朵,割了你们舌头,对你们的情谊可深得很哪!
哼,婆婆妈妈,能成什么大事?
嘿嘿,很好。你们自己说吧,到底苏星河还算不算是你们师父?”
康广陵等听他这么说,均知若不弃却“苏星河之弟子”的名份,丁春秋立时便下杀手,但师恩深重,岂可贪生怕死而背叛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