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不同自顾道:“大理段家竟然有你这等毫无自知之明的……”
阿紫目光一扫包不同,笑道:“姓包的,你若在多说一个字,姑奶奶就割了你的舌头,挑了你的手脚筋,你想不想试试?”
包不同呆了一呆,其他几人也彷如被当头浇了一勺冷水。
他们都明白阿紫与风逸这等在武林大有身份以及段誉这种名门子弟不同。
风波恶低声道:“这女娃可不是个好惹的!”
公冶乾青着脸,道:“他杀了咱们还好,若是真让人整治我们一通,姑苏慕容可没脸见人了!”
包不同当即沉寂下来。
他不怕死,但不代表不怕丢姑苏慕容家的人!
段誉迟迟不落子,终于吁了口长气,摇头道:“老先生所摆的珍珑深奥巧妙之极,晚生破解不来。”
众人见苏星河是赢了,可是他脸上反现惨然之色,说道:“公子棋思精密,这十几路棋已臻极高境界,只是未能再想深一步,可惜,可惜。唉,可惜,可惜!”
他连说了四声“可惜”,惋惜之情,确是十分诚挚。
苏星河目光一转,落向风逸,见他盘膝坐在石上,眼帘低垂,似乎在闭目养神,拱手道:“风公子,想了半天了,这就请试上一手吧。”
风逸张开眼睛,目如闪电,向右松树微瞥了一眼,说道:“这棋局我早有必破之法,但天下英豪所在多多,又在这里看了半晌,且容旁人各显神通,若实在无人可破,在下自然不会辜负苏先生一番美意。”
众人听了这话,俱是一惊。
苏星河皱眉寻思:“莫非他真有破解之道,目的是行别人所不能之事,一举扬名?”
突然啪的一声,半空中飞下白白的一粒东西,打上棋盘。
苏星河看去,见是一小粒松树的树肉,新从树中挖出的,正好落在“去”位的七九路上,那是破解这“珍珑”的关键所在。
他一抬头,见左五丈外的一棵松树之后,露出淡黄色长袍一角,显然隐得有人。
苏星河惊喜道:“又到了一位高人,老朽不胜之喜。”正要以黑子相应,耳边突然间一声轻响过去,一粒黑色小物从背后飞来,落在“去”位的八八路,正是苏星河所要落子之处。
众人“咦”的一声,一起循声望过去,竟一个人影也无。
右的松树均不高大,树上如藏得有人,一眼便见,实不知这人躲在何处。
苏星河见这粒黑物是一小块松树皮,所落方位极准,对此人武功之高,暗自骇异。
那黑物刚下,左松树后又射出一粒白色树肉,落在“去”位五六路上。
只听得嗤的一声响,一粒黑物盘旋上天,跟着笔直落下,不偏不倚地跌在“去”位四五路上。
这黑子成螺旋形上升,自何处,便难以探寻,而它落下来仍有如此准头,这份暗器功夫,实足惊人。
旁观众人心下钦佩,齐声喝彩。
彩声未歇,只听得松树枝叶间传出一个清朗的声音:“慕容公子,你来破解珍珑,小僧代应两着,勿怪冒昧。”
数丈外一簇枝叶陡分,清风飒然,棋局旁已多了一名僧人。
众人都是武学高手,眼见来人轻功之迅捷,真是罕见罕闻。
眼见这和尚身穿灰布僧袍,神光莹然,宝相庄严,脸上微微含笑。
段誉却是胸膛起伏,已充分表现出他内心的紧张,心道:“鸠摩智这魔头又来了!”又想:“难道刚才那白子是慕容公子所?这位慕容公子,今日我终于要见到了?”
只见鸠摩智双手合十,向苏星河、玄难、玄痛各行一礼,说道:“小僧途中得见聪辩先生棋会邀帖,不自量力,前来会见天下高人。”
“鸠摩智!”阿紫格格笑道:“你还真的实在,你是我大哥手下败将,还要会天下高人,可不是不自量力吗!”
段誉不禁怔了一怔,其他人也不由地相望一眼,脸上尽是诧异之色。
这僧人竟然是大雪山大轮寺大轮明王鸠摩智?难怪武功如此了得!
可鸠摩智竟然也是风逸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