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逸并未阻拦,他知道阿紫刁蛮,此时又在气头上,说什么也都白饶。
只能等以后,再以老丈人段正淳的切身经历,给阿紫分析利弊了。
众人顺着小径向峰顶越走越高,此时正近黄昏,这高耸云霄的天山、秀丽多彩的群峰,身披灿烂跳荡的流霞,怀拥茫茫滚动的云海,说不尽的庄严气象,峭拔雄姿。
风逸从未到过天山,哪里见过此等奇景,禁不住逸兴遄飞,哈哈大笑。
众女面面相对,梅剑问道:“你笑什么?”
风逸说道:“我曾闻天山山脉是既古老而又年轻的山系,没想到今日却领略佳趣,现它与童姥暗合,难道不该笑吗?”
兰剑冷冷道:“你干吗不听姥姥的话?”
菊剑道:“难道你不要我们当你老婆?”
竹剑轻皱眉头,低喝道:“妹妹,你又胡说?”
菊剑撅起小嘴,不服道:“怎么胡说了?姥姥要我们嫁他,不就杀个人吗,他为何不同意?”
“菊剑,你还说?”梅剑柳眉高挑,眼凝寒霜,菊剑住口不语,但泪盈于眶。
风逸见她朱红小嘴翘起,透出一股子娇憨,眼泪汪汪的更是惹人怜惜,说道:“杀人又算什么,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梅剑道:“姥姥说你也算灵鹫宫的尊主,自然也就是我们的尊主,不许我们给你当老婆,定是认为我们配不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说着也如菊剑一般,珠泪滚滚而下,仿佛变了一人。
也不知道她们四姐妹有心灵感应,还是怎的,兰剑、竹剑也都眼泪横流。
余婆等其他女子看的好笑,却又不敢笑。
风逸叹道:“我怎会不喜欢你们,只是童姥与李秋水之间的事,一言难尽。
若是换了别的事,哪怕上天摘月亮,我也非办到不可。”
风逸知道童姥与李秋水爱了无崖子几十年,可无崖子对小姨子的微妙心事,也一直维持了几十年,到死让他说究竟爱谁,都没有答案。所以童姥也好,李秋水也罢,用原剧情中李秋水临死前的感慨来说:师姐,我们斗了一辈子,却都是个可怜人。
况且风逸那天将李秋水打伤,没有杀她,就是希望童姥与李秋水之间的恩怨,就此打住。
而这一点,童姥未必不知,自己前脚那样做的,后脚童姥摆出梅兰竹菊,他就同意帮童姥杀李秋水,这成什么人了?
或许童姥一时被与李秋水之间的仇恨蒙蔽,没有看出这一层,然而待她醒悟过来,那自己真就成了臭狗屎了。
所以风逸根本无法答应此事。
他是马入夹道,无法回头了。
梅兰竹菊虽不知道风逸心中所想,也不知道童姥、无崖子、李秋水之间的恩怨情仇,但见风逸一脸喟然之色,显然没有看不起她们的意思,是真的,也都破涕为笑。
风逸见她们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这本事与阿紫不分伯仲,目光一扫四女,似笑非笑道:“几位妹妹,倘若没有童姥之命,你们还愿意给我做老婆吗?”
几女受他目光所逼,退后一步,对视一眼,兰剑道:“咱四姊妹是童姥的女奴,便为童姥粉身碎骨也所应当,只要她开口,给谁当老婆都是当。”
梅兰竹菊四姝天性娇憨,可童姥性子严峻,稍不如意,重罚立至,四姊妹战战兢兢地不敢放肆。风逸为人随和,没有架子,是以四姊妹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没有丝毫顾忌。
风逸表情很是微妙,感觉自己问的多余,一言不,直往峰顶。
几女见他突然有些消沉,兰剑按捺不住,问道:“你不高兴了吗?”
风逸淡淡道:“那是当然,我风逸堂堂男儿,以为凭自身魅力就可以娶你们当老婆的,谁知全要靠童姥,又怎能不失望?怎能不令人丧气?”
几女脸一红,又好气又好笑,梅剑白他一眼道:“我听灵鹫宫的姐姐们说,那些有本事,又油嘴滑舌的男人,都不是好人,专门骗女子。”
灵鹫宫的女子多数都受到过男人伤害,被童姥在极困之时所救,所以她们感恩童姥,也更恨男人,四姐妹没下过缥缈峰,没见过男子,却也听的多了。
风逸看向梅剑,笑道:“梅花迎雪吐艳、凌寒飘香,铁骨冰心,你说好是不好呢?”
梅剑道:“那自然是好了,姥姥给我取名梅剑,就是希望我能像梅花一样,坚韧不拔,奋勇当先!”
风逸道:“那便是了,我觉得妹妹你外表温柔,内在却是铁骨冰心。难道童姥给你取错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