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却冷笑道:“年少慕艾,自然也会色迷心窍,奋不顾身!”言下之意是说,令狐冲为了仪琳异乎寻常的美貌,这才如此行事。
定逸眉头一挑,回头一看余沧海,厉声道:“余观主,你说出这话,真就不怕丢了青城派数百年的美名吗?”
她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人群中有一人叫道:“师太说的好!这余沧海滥杀无辜,抢劫财物,武林中人人得而诛之。请你主持公道,为江湖上除此大害。”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
余沧海脸色漠然,两道锋锐如刀的目光却瞬间停在人丛中的一个人身上。
这人形容丑陋之极,脸上肌肉扭曲,又贴了几块膏药,背脊高高隆起,是个驼子。
余沧海陡然忆起一人,不由得一惊。
心中思忖不停。
就是刘正风等人也都将目光聚集在了这人身上,心中同时闪出了一个人名:“塞北名驼木高峰!”
余沧海对这人颇有忌惮,可两个徒弟被不知名人物杀了,人所共知,又有一个有名有姓的,若是装作不知,这青城派也就不好混了。
正要开口,忽听得豁喇一声,大厅纸窗为人撞开,飞进一个人来。
众人各自闪开,各出拳掌护身,还未看清进来的人是谁,豁喇一响,又飞进一个人来。
这两人摔在地下,俯伏不动,但见两人都身穿青色长袍,是青城派弟子的服色打扮,袍上臀部之处,清清楚楚的各印着一个泥水的脚印。
只听得窗外一个苍老粗豪的声音朗声道:“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哈哈,哈哈!”
余沧海脚一点地,身子窜出门口,身法快迅之极,穿出门口,一个挫身,在柱子上一扭旋,已经转身上了屋顶。
只见一道黑影未待余沧海身子落实,说了声:“余沧海,你这名门正派更胜魔教,想要堵住悠悠众口,只怕一个儿子还不够!”
余沧海站在屋檐上,但见夜色沉沉,雨丝如幕,那道黑影如同一条黑线,已经远在五丈多远,他身子一潜,消逝在了屋顶。
余沧海知道此人武功之强,大是劲敌,寻思:“今日之事透着怪异。那个醉鬼杀了人杰,刚才这个驼子敢对我这样说话,八成就是木高峰。这黑衣老儿又打我弟子,怎么这么多人与我青城派干上了!”
想着又跃回大厅,就见两名弟子仍伏在地下,屁股上那两个清清楚楚的脚印,便似化成了江湖上千万人的耻笑,正在讥嘲青城派丢尽了颜面。
余沧海快步抢上,俯身将一人翻过身来,见是弟子申人俊,另一个不必翻身,从他后脑已可见到一部胡子,自是与申人俊焦孟不离的吉人通了。
他伸手在申人俊胁下的穴道上拍了两下,问道:“着了谁的道儿?”
申人俊张口欲语,却不出半点声息。
余沧海吃了一惊,适才他这么两拍,已经运出了青城派的上乘内力。
他是个体面人,眼见大批高手在侧,所以出手解穴之时显得似乎轻描淡写,浑不着力,显示自己非同一般的手段,谁知弟子被封的穴道居然没法解开,老脸不禁一热。
出师不利啊!
只得在其身后“灵台穴”源源度入内力,过了好一会,申人俊才结结巴巴地叫道:“师……师父。”
余沧海不答,又输了一阵内力。
申人俊道:“弟……弟子没见到对手是谁。”
余沧海道:“他在哪里下的手?”
申人俊舒了一口气,道:“弟子和吉师弟两个同到外边解手,弟子只觉后心一麻,便着了这龟儿子的道儿。”
众人露出几分会意,青城派弟子的嘴确实脏,先人板板完了,龟儿子又出来了。
余沧海脸一沉,道:“人家是武林高手,不可胡言谩骂。”
申人俊道:“是!”
余沧海目光四下扫视,眼见天门道人脸色木然,对此事似是全不关心,寻思:“他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我刚才针对令狐冲他们,看来连天门这厮也将我怪上了。”
目光又扫向那个驼子,突然想起:“是了,这木高峰一向在塞外出没,为何要与我为难?
岳不群为何派遣弟子与女儿窥探于我,还不都是因为林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