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年轻,没兴趣收什么徒弟,承继自己衣钵。
余沧海眼见林平之看向风逸,心中咯噔一下,生怕风逸开口,立刻笑道:“林平之,刚才你借着木大侠的威名,耀武扬威,这是看不上木大侠,想另攀高枝,投入风大侠门下?见异思迁,可是武林所不齿啊!”
岳不群淡然道:“余观主,此言差矣!
这小子的父母还在你手里,木兄纵然有心收这小子为徒,也得让他先拜过了父母,再来拜师,这才是合情合理,两全其美啊?”
林平之心念一动,说道:“木大侠,晚辈父母落在青城派手中,生死不明,求木大侠去救了出来。那时晚辈感恩图报,木大侠有什么嘱咐,自当遵从。”
木高峰本想收了林平之为徒,这辟邪剑谱迟早便能得到手,谁知他当着众人面,向自己讨价还价,但林平之所言也在情理之中,不能救徒儿父母,有什么资格当师父?
木高峰斜眼一睨余沧海,心想:“这牛鼻子气派恁大,武功必然了得,他在风逸这里受了大气,我也在岳不群手中输了一招。
一旦找他要人,这矮道人必然不会同意,肯定会与我一战,好挽回一点颜面,众目睽睽之下,驼子再是输了矮子,这一世英名算是付诸流水了,纵然赢了,岳不群肯定也会插手!”
当即冷笑道:“驼子现在意兴索然,他就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想收他为徒了。”左掌挥出,向林平之胸口拍下,岳灵珊一惊,方要阻拦,忽见岳不群微微摇头,示意她不可妄动。
林平之胸口中掌,啊地跌倒在地,可他跌倒,立即跃起,似乎并未受伤。
岳不群微微一笑道:“木兄,怎地跟孩子们一般见识?我说你倒是返老还童了。”
木高峰瞧他一眼,笑道:“罢了,驼子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了你这位……哈哈……我也不知道是你这位什么,再见,再见,真想不到华山派如此赫赫威名,对这《辟邪剑谱》却也会眼红。”一面说,一面拱手退开。
岳不群抢上一步,喝道:“木兄,你说什么话来?”突然之间,脸上满布紫气,只是那紫气一现即隐,顷刻间又回复了白净面皮。
众人见到他脸上紫气,均想:“果然是华山派的‘紫霞功’!”
木高峰更是深知岳不群剑法高明,如今又有了这门神奇内功,更加忌惮,不敢得罪,嘻嘻一笑,说道:“今日真是驼子自不量力了,冲着岳兄,驼子还说什么,只是随口胡诌几句,谁知道辟邪剑谱是什么东西。”说着左足在地下轻轻一点,已然腾空而起。
突听一声“你好没礼貌!”风逸好似惊鸟出林,穿窗而出,到了半空,身子猛的一挫一扭,好似寒鸦归巢,竟已翻身返扑屋面。
木高峰脚尚未落在屋面,已见一团人影,向自己挥手拍落,心头突地一跳,急忙拔出兵刃,乃是一柄弯刀,挥舞护身。
风逸轻笑一声,手指一弹,铛的一声,一柄白光冲天而起,随手一扬,木高峰胸口一痛,血箭夺口而出,整个人向后飞出,“扑通”一声,摔落在地。
风逸腾空而起,接住弯刀,从天飘落,衣流转,有若下界仙人。
众人心子咚咚乱跳,想象风逸疾风席卷,一举手便打得木高峰兵刃脱手、吐血倒地。
这种手段,根本不是人间所有。
霎时间,无论是岳不群、还是余沧海、定逸师太,都是浑身如坠冰窟。
因为他能这样收拾木高峰,就能收拾自己。
林平之更是仿佛置身于一场迷梦,他本来还想着不行,拜岳不群为师算了,现在却是坚定了想法,一定要拜风逸为师。
正所谓既见高山,怎堪瓦砾!
木高峰爬起身来,脸色酡红,嘴角挂着血丝,双手抱拳,涩声道:“木驼子从始至终并未得罪阁下,何以说没有礼貌,请阁下告知,纵然是死,驼子也落个明白。”
他露面以来,始终言语粗俗,对岳不群都是一般,现在却变得恭谦有礼,众人无不惊诧。
继而想到,果然,强大才是一切的资本。
强大,可以让任何人变成谦谦君子。
什么名门掌门,武林怪杰,在风逸这里都一个样,很讲礼貌。
风逸手中把玩弯刀,轻笑道:“这群玉院今日可是被我包了,你们在这里各显手段,抢我的风头,这也就罢了,我就全当耍猴看戏。
可你在这里装够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想走了,是你不拿风某当人,还是觉得你比岳掌门,余观主特殊?”
说着目光冷冷扫过众人,
突然间,人群中惊呼大起。
原来风逸手中多了一个大逾拳头的物事。
一众高手都知道风逸将木高峰的弯刀,给捏成了一团废铁。
木高峰更是骇然无措,他这柄刀虽然不是吹毛立断的神兵利器,那也是百炼精钢铸成的。却被他不动声色,揉捏成球。
此人内、外功俱是登峰造极,天下独步,他们这些人怎堪匹敌?
正因如此,风逸对这些人实在是能不出手就不出手。
因为他一旦出手,这些人经不住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