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逸师太也不齿余沧海之所为,但她不愿跟风,以免显得自己落井下石,当下只是双眼紧盯余沧海,念了声“阿弥陀佛!”
群豪也都直勾勾看向余沧海。
余沧海只觉射向自己脸上的许多眼光之中,都充满着鄙夷和愤恨之意,心中暗暗担忧。
只听岳不群说道:“余观主,你已经铲除了福威镖局,杀死了数百口人,如今当着风大侠以及一众武林朋友,还不将林震南夫妇送出来,真就不怕被人耻笑吗?”
余沧海脸色铁青,冷笑一声:“恐怕被人耻笑的是你。”
劳德诺沉声道:“我师父光明磊落,乃是端方君子,尽人皆知,被人耻笑什么?”
余沧海双目陡张,目光锋锐如刀,哈哈大笑起来。
令狐冲手按在剑柄之上,叫道:“你笑什么?”
余沧海笑声一敛:“我笑堂堂华山派掌门的弟子与女儿在福建乔装打扮,所为何来?
嗯,您是君子剑,所行所为,便是行侠仗义去了?
可若然如此,贫道很是不解,怎不去对林家道明缘由,亦或是出面阻拦贫道呢?
以你岳先生的声望,以及青城派与华山派的上代交情,贫道又怎敢不卖金面呢?”
令狐冲对此懵懵懂懂,也不明白这其中的诡谲,不知说什么才好。
岳灵珊冷笑道:“似余观主这等草菅人命,又怎知其中缘由!”
余沧海冷哼道:“你这女娃就是嘴硬!
木驼子临走之前,岳先生恼羞成怒,还不是被人说中了,你华山派明明是对辟邪剑法起了染指之心,却还想顾全自己的君子风度。
殊不知岳先生号称‘君子剑’,固然威震天下,可另一名号那才是真正的无人不知!”
他心知风逸武功凡,今日陷身此地,不光自己难活,就连青城派也成了笑柄,若能将岳不群与华山派拉下水,也算够本。
这当即恼了令狐冲,蹭的一声,令狐冲长剑出鞘,直刺余沧海前心。
因为他听出了言下之意。
毕竟那另一名号的意思,就是“伪君子”,江湖人当面不敢叫,背地里这样叫的人不少。
余沧海冷哼一声,正要格挡,突然一股劲风擦过身子,直扑令狐冲。
乃是风逸轻一拂袖,令狐冲内功也有相当火候,长剑却给震得险些拿捏不住,蹬蹬蹬连退三步。
只见风逸笑眯眯道:“你这恼羞成怒的样子,可不是名门子弟的作风,别到时被你师父责罚!当然,我最喜欢看撕逼大战,谁想动手,胜过我再说!”
令狐冲冷冷道:“你武功高就可以胡作非为么?”
风逸笑道:“这还不够明显吗?
难道你有本事让木高峰磕头逃命?
你能让余沧海他们在这里想走都不敢走?
小子,等你哪天天下无敌,别说与田伯光称兄道弟,就是与魔教教主的女儿谈情说爱,都有人说你令狐冲,乃是活的潇洒,不入俗流呢!
你说你现在要与魔教女子谈情说爱,会是个什么下场?”
令狐冲还未开口,岳灵珊再也按耐不住,娇喝道:“你胡说八道!别说你还不是天下第一高手,纵然是,像你这样为所欲为,必然没有好下场!”
风逸轻笑道:“我下场如何,你是看不到的。可你的下场,我若想,却能让你有个凄惨无比的下场,你信也不信?”
风逸如此嚣张,众人也很是愤怒,尤其五岳剑派的高手。
可他们看出其人武功修为太过厉害,心想单打独斗定然不是对手,可若是联手围攻,以他们各自身分,胜了没什么光彩。
如若不胜,更成了大大笑柄,所以都是不一言,免得自取其辱。
岳灵珊脸色变得煞白,不敢再说一句话。
她觉得风逸动一动手指,就能戳死自己。
却不知风逸意思是说,林平之进华山,她就成了棋子,必然没有好下场,哪里需要自己动手。
令狐冲也死盯着风逸,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气呼呼地将长剑归鞘,大生闷气。
岳不群微微一笑,上前几步,向风逸作礼道:“风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