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梧呆了呆。
是啊,可能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明今朝的道心足够坚定,任郁清荼如何手段也难以动摇。可换句话说,郁清荼这等才貌双绝的世间尤物,就算是如来佛祖见了也要立马还俗吧。
郁清荼闭了闭眼,靠上墙壁:“看在明今朝的份儿上,我懒得跟你计较,滚吧。”
费梧不甘示弱,讽刺道:“你怕不是还认为自己情深几许,把自己感动得要死吧?”
郁清荼猛地睁开眸子。
费梧猝不及防之下竟被看的心底发寒。
郁清荼漆黑的瞳孔没有光泽,定定的望着某个方向,仿佛正在经历千刀万剐的酷刑,又好似正在体会悲绝彻骨的绝望。随着嘴角上扬,好像在笑,可那笑容苦的人肝肠寸断。
费梧突然有点胆战心惊,于心不忍,叫一声郁清荼的名字。
郁清荼没理他,费梧又待了会儿,走了。
次日,费梧又来了。
郁清荼问:“明今朝派你来的?”
费梧点头。
郁清荼没再说话,费梧又站了半柱香,走了。
再过两日,费梧又来了。
费梧说:“明师弟想硬闯锁妖塔,遭禁制反噬。”
郁清荼立刻脱口问:“他怎么样?”
费梧故意顿了顿,说:“命是保住了,但人一直昏迷着。我给他灌药的时候,听他梦魇呓语,喊的是“清荼”、“快跑”、“清荼”、“别怕”、“清荼”、“为什么”……”
郁清荼瞳孔震颤,眼波荡漾。
往后几日,费梧隔三差五就会来,从刚开始的只字片语到逐渐加深的聊天,也从刚开始的站着变成盘膝坐到郁清荼对面。
郁清荼问:“明今朝还说梦话吗?”
费梧点头:“还说。”
“你不好奇内容吗?”
郁清荼答非所问:“你来的这么频繁,不怕触怒你师尊?”
费梧梗着脖子道:“监视锁妖塔内风吹草动,也是每日必做的功课,尤其是塔内还有你这样级别的妖物。”
郁清荼笑起来,偏要拆穿他:“真不愧是师兄弟,一脉传承,口不对心。分明就是担心我特意来看我,更是对我和明今朝之间暧昧的关系充满好奇,对不对?”
费梧老脸一红。
安静了会儿,费梧笨拙的宽慰道:“之前的九尾狐王熬了二十年才魂飞魄散,你修为比它高得多,所以还有时间。”
郁清荼说多谢你技术稀烂的安慰话,弄得费梧又是老脸通红。
费梧再来的时候,说:“我师弟醒了。”
又说:“他身体恢复的很好。”
又说:“他去后山练剑了。”
又说:“他闭关了。”
郁清荼并没有因为明今朝不来而感到失望或者其他什么情绪,就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点头:“挺好的。”
费梧目光复杂:“你……”
郁清荼:“难道还想明今朝一爬起来就提着扫把在锁妖塔外扫塔?”
费梧:“……”